這些年輕的麵孔後都是一個個尚在少年時便在廢土堅強求生至今的孩子,魏永康一直都把這些年輕的士兵們當做自己的家人和弟弟來看待,伴隨著他們走過了一段段艱苦戰鬥的日子,短短一個小時,這些熟悉的麵孔已經永遠的消失了,留下的隻有殘破的遺體。
魏永康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場戰鬥就是送死的旅程,沒有人會活著走出自己的陣地,他們接受到任務就是用自己的生命為後方的城市爭取機會,為防線的建立爭取更多的時間。
“小夥子們,姑娘們,很榮幸能做你們的政委!把你們能找得到的**都給我,我是複興黨員!隻要我還活著,陣地就還在!
我已經把**拖回來了,你們還年輕,去後麵的樹林裡麵,那裡有連部通訊員威利斯,一會我用**掩護你們!去把救世軍的新武器裝備告訴後方,告訴後方救世軍有了t34!快走!”
當聽到魏永康讓他們離開的命令時,這些年輕的士兵們頓時呆在了原地,即便不說,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命運十有**就是直麵死亡,但是魏永康卻違背了軍令,要求撤離,這是他們萬萬沒想到的。
“你們走吧!弟兄們,我已經活不了了,給我找個凳子,我給政委扶住彈鏈,幫兄弟最後一個忙吧!”
一直坐在地上一言不發的傷員抬起了自己蒼白的臉,擠出了一個坦然的笑容,當看到他臉上那視死如歸的表情時,其餘的幾名士兵都忍不住哭了起來,三名士兵舉手大喊道:
“報告政委!我們要求堅守到最後一刻!和救世軍......”
“都他媽放屁!給我滾!快點!執行命令!把救世軍的新裝備告訴後麵的同誌!去救下更多的人!無線電已經**擾了!去給我把消息傳回去!執行最後一個命令!”
“是!”
魏永康決絕的模樣讓人既心碎,又萬分悲壯,兩個連,怎能抵擋的了救世軍的主力部隊的進攻方向呢?對於他來說,10個人和2個人一樣,根本改變不了任何事情,他們隻剩下了一個表麵地堡,鬆軟的野地根本無法抵擋重炮的打擊,能做的,無非是將救世軍多拖延幾分鐘罷了。
看著遠去的士兵們,魏永康回頭用力的拉動了手裡mg1b的**,**握把上凍結的血液在他手掌的溫度下再
度融化,格外的粘手,他看著遠處救世軍在已經淡薄的煙霧下正在互相掩護著靠近的散兵線,苦笑著和身邊的傷員說道:
“小王,你說救世軍有這麼強的實力,做點什麼不好,有造飛機坦克的錢,好好重建你說該多好啊......小王咋不和老哥說話了?...”
魏永康回頭一看,那名傷兵已經失去了呼吸,他的斷腿上連接著長長的三節彈鏈,他的手還保持著拖扶著彈鏈的姿勢,雙眼瞪著煙霧裡救世軍的方向,但是已經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小王,你那邊等等老哥,看著點,老哥給你報仇,一會咋倆作伴走,要不一個人........怪沒意思的.....”
“突!突!突!..........”
在**扣下的瞬間,沉寂的地堡頓時噴出了長長的火舌,陣地前不到50米的救世軍原本以為陣地上已經沒有活人,猝不及防被密集的的彈雨將有些放鬆警惕的救世軍頓時被猛烈地彈雨射倒一片。
長長的彈鏈飛速的被吸入槍膛內,最高射速下**迅速發紅,滾燙的熱氣將空氣都扭曲了起來,救世軍士兵在被打蒙了一秒之後立刻匍匐在了地麵,用手裡的武器對著碉堡壓製射擊,在隊伍尾部的火力掩護手掏出了82mm溫壓彈火箭筒,衝著地堡扣下了**。
隨著一聲巨大的**聲傳來,陣地安靜了下來,隻剩下了**殉爆的聲音還在山穀當中回響,救世軍的歡呼聲是那樣的亢奮和激動,其他陣地的士兵們看著遠處被救世軍已經攻陷的陣地,默默的加強陣地的防禦,等待著和救世軍決一死戰。
一個接著一個陣地,設置在道路沿途的複興軍陣地就像是一個個死死的釘在道路上麵的釘子一般,每一個陣地都是用鮮血和無數的傷亡才能啃下來的硬骨頭,哪怕隻剩下一個人,這片陣地都不會退縮。
從第一號陣地退下來的幾名士兵在將救世軍新坦克的消息告知後方之後也加入了守衛陣地的戰士當中,最後也和自己的同誌一起用生命為代價,讓救世軍明白了什麼叫做複興軍的士兵。
而在空中的戰場當中,救世軍的轟炸機部隊在經受了無比猛烈地郊區防空陣地密集的對空火力打擊之後終於來到了城市上空,四發轟炸機雖然足夠堅固,但是它們終究是普通的戰爭機器罷了,隻需要一發炮彈,就可以將其擊落。
在城市中央的防空陣地,老式的集中式火控係統將救世軍轟炸機的各項參數顯示在了中央控製係統的麵板上麵,使用了現代計算機處理器的老式火控雷達快速的結算出了敵機的飛行高度。
隨著雷達的電纜將一道道數據指令傳達到了各個防空陣地的分係統當中,改進後的半自動火控係統便開始了運作,複興軍在一個月的時間裡以極快速度修建的10坐用混凝土和鋼筋製成的中型防空碉堡裡重達70噸的雙聯裝130mm高射炮抬起了自己長長的炮管。
每個防空塔都有兩座這樣的高射炮,整個炮塔就是一個為這兩門高射炮服務的係統,在堅固的混凝土碉堡中央,是一根從地下貫通到頂部的**輸送係統,將一發發重達幾十公斤的130mm高射炮彈送到半自動裝彈係統內。
“轟!轟!”
“轟!轟!”
......
一聲聲震耳的炮聲在城市上空回響,粗壯的炮口當中噴射出的巨大火球無異於是死神的召喚,一發發沉重的彈頭飛速的衝向高空,在轟炸機的身旁炸成一團燃燒的烈焰。
仿佛就是那麼一瞬間,更加猛烈地炮火將整個天空都變成了死亡的地獄,改進自59式130加農炮和融合了速射艦炮技術的fk130高射炮組每分鐘射速高達45發,加起來總共20門火炮將整個長治的上空基本都已經覆蓋了起來。
“拋灑乾擾彈!拋灑乾擾彈!立刻投彈返航!立刻投彈返航!”
指揮機在無線電裡麵傳來了讓所有人夢寐以求的命令,雖然城市的邊緣已經在轟炸機的瞄準具當中,但是剩下不到30架的轟炸機隊,又能做什麼呢?被給予厚望的第一梯隊轟炸機群在承受了巨大傷亡的情況下隻將城市的一角轟炸了個粉碎,真正的核心地帶卻實在是無能為力了。
高射炮彈在特質的電子乾擾誘餌的誘導下很多都提前**,這給了馬永強駕駛飛機離開的機會,他費力的操縱轟炸機轉向,副駕駛被彈片從脖子上直接砍下來的腦袋在機艙內滾動,差點就砸中了他。
當傷痕累累的轟炸機終於快要到達原城邊緣的時候,馬永強抬頭看到了救世軍第二波的轟炸機群,鋪天蓋地的200架死神,還有黑壓壓的眾多小型攻擊機呼嘯著從他的頭頂飛過,飛向那片意味著死亡,意味著戰火的方向,這是救世軍不惜一切代價,花費了無數資源製造的最後家底,是救世軍空軍最後的骨血,到底能有多少作用,沒有人會知道,能有多少人活著回來,也沒有人知道。
空軍戰鬥機群和轟炸機群在計劃當中癱瘓複興軍空中防衛力量的目的已經基本達到,但是陸地的戰鬥就成了一場讓雙方流光了所有鮮血的殘酷絞肉機。當救世
軍付出了極大的傷亡之後,才到達了作戰計劃當中應該兩個小時內就到達的襄垣縣城的外圍陣地,而此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拂曉十分了,整條戰線,各個道路節點和關鍵高地,必須要一個個的拔除,所謂的計劃根本就是空中樓閣,在這樣單純的消耗戰和拔點戰鬥當中,根本沒有技巧可言。
麵對這樣全線推進受阻的情況,負責指揮整場戰鬥的秦羽龍十分的焦慮,這場戰鬥從一開始就已經宣告南方麵軍那些參謀製定的計劃根本就是扯淡,麵對複興軍寸步不讓的堅定戰鬥意誌,南方麵軍主力部隊不得不暫時在夜間停止了進攻。
而在這個短暫的夜晚,南方麵軍內部一場早就蓄謀已久的行動也開始了,南方麵集團軍總參謀部的燈光一直亮到了午夜,激烈的辯論聲一刻也沒有停止,這些所謂的參謀和將軍們趴在沙盤上麵幻想著自己接下來如何利用“快速機動”突破複興軍的防線。
那些士兵們早已昏昏欲睡,整整一天的艱苦戰鬥,讓救世軍的士兵們士氣低落且疲憊萬分,一支複興軍偵察兵的部隊則熟練的繞開了救世軍的檢查哨所,摸到了南部集團軍群的參謀部當中。
隨著突兀的槍身和參謀部臨時駐地**的聲音劃破了夜晚的寧靜,救世軍南部軍區的參謀部“富有經驗”的指揮官和參謀們不幸遭遇了“複興軍”的特種部隊襲擊,全軍覆沒,隻有平玉傑和一部分軍官因視察部隊而“躲過一劫”。
麵對這樣的襲擊,不明真相的救世軍士兵們感到了慌張和恐懼,頗有一種群龍無首的感覺,而就在南下軍群指揮部遭遇襲擊後兩個小時,平玉傑宣布將部隊指揮權全部交給實乾派軍官秦羽龍,將其從後勤部門火線提拔至南部軍區總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