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得知自己的弟弟其實是另一個世界的靈魂,自己的母親其實一直都暗搓搓的不乾好事,自己身上的查克拉來源——也就是神樹,一直都在跟母親打擂台,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然而還是翻了船……
這信息量大得讓羽衣簡直腦闊疼。
羽村皺皺眉,倒是比較關心另外一點。“所以羽樹現在的狀態是怎麼回事?他是被完全控製了,還是被洗去了一部分的記憶?”
他們在記錄這個世界曆史的水晶球上,看到了羽樹被神樹的綁帶纏起來,又被插入兩根木製導管。緊接著不多會兒就看到了從空間中出來的輝夜姬,她就站在神樹下方抬頭看著羽樹,不過她並沒有呆很久,很快便離開了。就這樣又過了幾天,羽樹被綁帶放了下來,雙目無神地離開了終焉之峠,就好像被什麼東西控製了一樣。而等他來到村子外麵,遇上前來尋他的羽衣羽村後,眼睛裡才恢複了神采。
“輝夜既然能利用無限月讀給剩餘的人類洗掉記憶,自然也能修改羽樹的記憶。不過我猜測,羽樹大概是一半一半吧,既被修改了記憶,又被輝夜控製住了。畢竟他現在已經融合了神樹最後的意識,輝夜姬是不可能讓他脫離自己的掌控的。”蛤.蟆丸雙手交叉疊在胸前,語氣十分凝重。“至於你說的那個十條尾巴的生物,應該就是神樹意識的具現吧。”
羽村垂在身側的兩隻手不由地攥緊,即使隔著一層手套也隱約可見手背上的凸起的青筋。
“你是在擔心那孩子嗎?”蛤.蟆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羽村,“從本質上來講,其實那孩子並不算是你們的弟弟。”
“不。”羽村斬釘截鐵地說,“羽樹就是我們的弟弟。在母親給他取了名字,告訴他我們是他哥哥的時候,他就是我們的弟弟了!”
輝夜姬難道不知道羽樹的異常嗎?不,既然她都能借此徹底掌控神樹的力量,那她從一開始就知道羽樹到底是什麼。歸根結底,是輝夜姬給了羽樹出生的機會,更重要的是還給他取了名,並且告訴他還有兩位兄長。
羽樹和他們兩兄弟隻相差一歲,從小一起長大,就這樣親密無間地相處了十幾年,他們可能把羽樹完全當成異界來人給丟開嗎?這是不可能的。
十幾年的時間足夠他們了解這個小弟弟的性子了,一個除了對查克拉(超能力)有點感興趣之外,以“打架是不好的”為借口,連體術都不好好學的家夥,會是什麼心懷叵測之輩?
羽樹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樣的原因誤入了這個世界,不過他意外地成為了輝夜和神樹博弈的棋子,這是不爭的事實。但從目前為止,羽村他們所了解的情況來看,作為棋子的羽樹本身卻是無辜的啊!
總而言之一句話,如果以後真的與母親為敵,羽村也希望能夠儘量地保下這個弟弟。
“你怎麼能確定那孩子不知道這一切呢?”
“我們是一起長大的,小弟是什麼樣的性子,是個什麼樣的人,還有人會比我們更清楚嗎?”
蛤.蟆丸歎了口氣。
從他的角度來說,羽樹已經成為了神樹的一部分,再加上他畢竟有一個異世界來者的身份,所以無論如何留下來對他們這個世界都具有一定的風險性。
但從羽村的角度來講,羽樹是與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已經有了極其深厚的感情。現在發生的一係列糟糕的事情,非但與這個兄弟無關,甚至是因為他靈魂的特殊,就倒黴地變成了輝夜和神樹用來博弈的棋子。但從此論,羽樹反倒是個受害者。
其實蛤.蟆丸和羽村的看法都沒有錯,隻是各有顧慮而已。
“也就是說,如果我們有辦法讓羽樹脫離母親的控製,確認他的無害,那就行了吧。”羽衣那雙猩紅的寫輪眼定定地看著蛤.蟆丸,“畢竟從目前我們所知道的一切來看,羽樹並沒有做過任何對這個世界不利的事情,不是嗎?”
蛤.蟆丸被羽衣那雙寫輪眼盯得壓力山大,額角不知不覺地滑下了一滴冷汗。這雙因為強烈的愛憎而誕生的眼睛,真是可怕啊。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前提是,你們已經決定要對上自己的母親了嗎?”
羽村下意識地看向自家大哥。
羽衣挑起嘴角,笑意卻不達眼底,“既然你選擇找上我們,不就代表你早已知道了我們的答案了嗎?”
……
羽衣已經決定留在蛤.蟆丸那裡跟著他學仙術,為即將到來的大戰做準備。而羽村則攬下了以前兄弟二人共同負責的守護村子的任務,回到村子,穩住羽樹,給自家大哥打掩護。
“欸?大哥要在山裡修煉啊……這麼說來他沒回來之前,也沒辦法教我怎麼用查克拉咯?”
經過了一番“真相”轟炸,儘管在蛤.蟆丸麵前說得信誓旦旦的,但在回來見到羽樹時,羽村依舊有些心情複雜。但這樣的心情並沒有持續多久,畢竟十幾年的情分就擺在那裡。當羽村看到失落地低著頭的羽樹時,他立刻就把多餘的想法拋到腦後,抬起手揉揉自家小弟的腦袋,安慰他:“不是還有我呢?我雖然比較專注修煉白眼這邊的能力,但教你基礎的查克拉用法總歸是夠了的。”
羽樹轉念一想,抓緊時間先跟著二哥學一陣其實更好啊!隻要能打好基礎,那羽衣那家夥應該就沒有機會嘲笑自己了啊!而且,要是能讓羽衣那個家夥回來之後嚇他一跳,豈不是更棒了?!
羽樹咂咂嘴,越想越來勁,扭頭就把自家大哥短時間內不會回村的事情扔一邊去,甚至還盼著他能遲點——最好等他把基礎給掌握了——再回來!
羽村還以為會費些力氣才能安撫住羽樹,畢竟之前一聽到他們打算違背母親的命令去終焉之峠時,他的反應實在是太大了。
沒想到一兩句話就過關了,真是出乎他意料的容易。
不過這樣也讓羽村鬆了口氣。說一個謊話需要用更多的謊話來圓,雖然說謊話不難,而且也是事出有因,但在麵對一起長大情誼深厚的兄弟時,羽村總是會覺得有些心虛和難受。
好在羽樹向來是個心特彆寬的人,隻要給出了理由,他一般都不會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