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重量(1 / 2)

[綜]夢旅人 Sonata 7738 字 9個月前

羽樹麵色冷然的凝視著那條在他眼中無比醒目的金線,雙手緊握著代表了“希望”、可以斬斷一切的命理之劍,毫不猶豫地一擊劈下!

但在劍刃落在金線上時,羽樹不意外地感受到了巨大的阻力。

眼看著僅僅小拇指粗一根金線,但卻是代表著未來的命運線,想要切斷並不是揮揮手那麼簡單的。

當世界變成黑白二色之時,羽樹就覺得自己的身體和思維被分成了兩個部分。

從體內拔.出暫時變成命理之劍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的自己,和飄在半空中自上而下俯瞰這一切的自己根本就是兩個人。

直到命理之劍觸及命運線,在他感受到阻力的同時,那個冷眼旁觀著的自己才終於回歸到了屬於他的身體裡。

而這時他也感受到了一道熾熱的、迫切的、也並不屬於麻倉好的視線。

那個不甘毀滅的家夥一直都在。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看著吧。

羽樹心裡這麼想著,死氣之炎倏而燃燒起來,將他小小一個人影籠罩在層層火光中,之前收攏的力量也被他全部彙聚到了命理之劍上。

灌注了龐大力量的劍身發出微微嗡鳴,羽樹緊了緊握住劍柄的雙手,接著毫不遲疑地再次一劍擊向命運線!

麻倉好是看不到羽樹眼中之景的,但是當那挾裹著破軍之勢的一劍斬下後,有那麼一瞬間,他看到了稍縱即逝的一道破碎金光。

與此同時,如同破土而出的綠芽、衝出叢林的飛鳥、躍出海麵的遊魚,那種衝破桎梏的歡欣甚至都影響到了作為通靈王的他。

麻倉好有點失語,從羽樹拔劍到一切結束,在他眼中不過就是瞬息間發生的事情而已,然而就這可能一眨眼的時間,就改變了整個星球的命運。

命理之劍完成了它的使命,籠罩在劍身上的淡淡金芒與斷裂的命運線一起,散落成點點星光,飄蕩著消失在黑白二色的世界中。

羽樹平息好了死氣之炎,鬆開握住劍柄的雙手,達摩克利斯之劍如初春之雪般消融,回到他的體內。

“這還真是……”麻倉好看著呆站在原地看著自己雙手的羽樹,輕輕歎了口氣問道,“你還好嗎?”

七條完全看不到源頭的鎖鏈,如同鎖定了獵物的毒蛇一般,又快又狠地襲上羽樹的身體。羽樹的四肢、軀乾甚至是脖頸都被這七條鎖鏈禁錮著,如同十惡不赦的囚徒一般,根本不留自如活動的餘地。

“……還好。”

這就是代價。

斬斷命運線,強行改變未來需要付出的代價。

在上一個世界中,數不清的人用生命鍛造了可以斬斷一切的“命理之劍”,隻因他不經意間吐露出了“想要獲取希望”的意願。

當時羽樹就明白了“代價”是何其沉重的詞語。

現在他作為執刀人,親手斬斷了一個星球的未來——哪怕那個未來是糟糕的,哪怕他背後站著一個本就不甘毀滅的星球——他依然要付出代價。

在隻有符號和線條的黑白世界中,唯一具有物態形狀的鎖鏈是那麼地醒目刺眼。

驟然施加在靈魂上的重壓雖然不適了點,但倒也不是不能忍受。

羽樹做了個深呼吸,放下手,闔上雙眼。再睜眼時,他眼中的金光散去,眼前的景象也恢複了正常。

紅衣烏發的麻倉好在一片純白的穆大陸中格外地顯眼,以至於羽樹一眼就與他對視上了。

“歡迎步入神之領域。”

麻倉好衝羽樹伸出手,嘴角微揚。

那笑容說不出是禮節性的還是略帶嘲諷的,羽樹也毫不在意,表情淡淡地握住了麻倉好的手,貌不經意地開口道:“你身上隻有四根呢。”

這話看似無厘頭,對麻倉好來說卻毫無理解障礙。他聳聳肩,一副無奈地表情,“我頂多就複活幾個人類,顛倒個彆陰陽哪有你改變未來那麼嚴重。”

“……是嗎?”羽樹一臉懷疑地上下瞅了他一眼。

如果隻是單純地複活幾個人,這個世界的法則為什麼會給作為星球人柱的麻倉好戴上枷鎖?

噫,羽樹狐疑地看著麻倉好,思維突然發散開來,一下子就想到了某點。

麻倉好之前不是說他追逐通靈王千年,到頭來卻被“騙”成了星球人柱嗎?難道這家夥一直以來沒有毀滅世界的原因就在這裡?

嘶——這麼一聯想倒還真的有可能哦?

麻倉好嘴角抽搐了下,“你這家夥,現在我讀不了你的心又不代表我看不懂你在想些什麼啊。”

“所以說是真的?”羽樹完全沒有被抓包的不好意思,反倒是順杆子往上爬了。

麻倉好白了他一眼,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你現在的一言一行都有眼睛在看著的,不用我提醒你吧?”

哦哦哦!那就是**不離十咯!

羽樹點頭,看來如果他想私下裡做點小動作還得另想辦法才行。

腦中思緒百轉不過一瞬,乾脆利落地把這個話題拋到一邊,羽樹扭頭就衝麻倉好告彆:“那我就先回去了。”

“走吧走吧。”麻倉好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臉上滿是嫌棄的樣子,卻也一個響指招來了信徒,“席巴,你送送他。”

“是,好大人。”

身著印第安服飾的男人突兀地出現在空無一片的穆大陸中,在麻倉好王座後方恭敬地單膝行禮。

羽樹差點被嚇嗆著。

倒不是因為這人突然的出現,而是因為他的名字跟另一個世界羽樹他那揍敵客家的老爹一樣→_→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