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羽樹和裡包恩送回家後,笹川了平便離開了,他還要處理東京那邊留下來的後續。
至於在東京多待的這一個星期,奈奈媽媽那邊也很好過關。
雖說是以試訓劍道為理由,羽樹沒接觸過劍道不知道該怎麼說,但裡包恩還不知道嗎?當初他還指導過時雨蒼燕流的山本武呢。
於是羽樹放心地將後續解釋交給裡包恩,哪怕這人在奈奈媽媽麵前話裡話外嘲笑他,反正也沒什麼所謂啦。
回到自己的房間裡,羽樹關上門,將書包放到一邊,走到書桌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然後從衣服口袋裡摸出了麻倉好給他的紙鶴。
小小的紙鶴被羽樹放在桌麵上,他抬起一隻手,用手指輕輕地戳了下,有氣無力地趴在桌子上喃喃自語著:“神之領域是真實存在的嗎?”
話音剛落,原本平平無奇的紙鶴上突然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紅色光芒。這層紅光從紙鶴上擴散開來,形成一個球形的光圈,恰好將羽樹籠罩在內。緊接著,紙鶴扇動兩下翅膀,輕飄飄地飛了起來。
羽樹也順勢坐起身,定定地看著那隻慢悠悠飛起來的紙鶴。
這隻紙鶴飛到和羽樹的視線平齊時便不再升高。與此同時,麻倉好的聲音也從那隻紙鶴身上傳了出來:“你覺得呢?”
羽樹的胳膊支在桌麵上,單手托腮,“你的領域‘穆大陸’應該是類似異空間的存在吧?”
“是,也不是。”麻倉好給了一個模糊的回答,“穆大陸是真實存在的,那裡是曆代通靈王的誕生之地,隻不過位於美洲的深海處。”
“那我看到的其實並不是穆大陸的實體?”
“沒錯,那隻是我在以穆大陸為基的情況下延伸出來的領域。”
得到了答案,羽樹往後蹭蹭,懶散地靠在椅背上,歪頭看著飄在半空中的紙鶴,“所以我想要建立自己的領域也需要這麼一個實體‘載物’是嗎?”
“如果隻是單純的領域——比如王權者的領域——當然不用這麼麻煩。隻不過要替你負擔‘枷鎖’重量的領域確實需要一個實體,而且這個基礎載物的承受力還得很強才行。”
羽樹捂著臉有些頭疼,“我到哪去找能替我背負世界重量的東西?”
麻倉好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反倒是突兀地轉移了話題,“對了,你什麼時候繼續行動?”
“?”羽樹疑惑地抬起頭,奈何他是不可能從一隻紙鶴身上看出麻倉好是什麼表情的。“這麼著急乾嘛?不是說成為人柱之後就很難再靈魂穿越時空了嗎?”
“隻是不像你之前那樣可以隨機進入某個時空罷了,成為人柱之前你不是已經去過三個異時空了嗎?”
羽樹大約是懂了,“也就是說,我現在隻能前往已知坐標的三個時空了……”
“沒錯。”
這時,羽樹腦中突然閃過一絲白光。
背負世界重量……
異時空、異空間、神之領域……
等等,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其實可以這麼做……
羽樹十分果斷地抓住了稍縱即逝的靈感,開始進行深入的思考,漸漸地沉浸於自己的思緒中,也顧不上一旁撲閃著翅膀的紙鶴了。
不過麻倉好並不對此感到意外,所以也並不介意羽樹忘了他的存在。
既然現在雙方聯絡的目的已經達成,紙鶴也就慢悠悠地飄回了書桌上,收斂紅光,籠罩著它和羽樹的光圈也很快消失了。
這下羽樹的房間裡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靈魂被看不見的沉重枷鎖壓製著,讓他連手指都不想動彈,但是世界法則卻禁錮不了他的思想。
羽樹的大腦飛快地運轉著,他在嘗試調取相隔很久、不同時空的記憶。
在第一個時空中,他作為某人的背後靈隻待了不到十天的樣子。但是獲得的信息其實還不少,至少他知道那個時空的世界很廣闊,地球之外還有其他具有智慧生命的星球,還能夠通過宇宙飛船進行星球旅行。
在第二個時空中,他作為大筒木羽樹是卯之女神輝夜的兒子,但確切來講應該是神樹果實的一部分。如果不帶絲毫感情地來評價的話,他實際上算是神樹和輝夜雙方在矛盾衝突中人為製造出來的一個造物,隻要能接觸到自然能量,他應該可以說是不死的存在了。
而第三個時空,有可以實現他願望的拿尼加……
想到這裡羽樹的思維驀地慢了下來,眸光漸深。
羽樹閉上眼睛,仰起頭,麵朝天花板,深呼吸幾次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之後才再次睜眼。
嘖,果然如伊爾迷所說,許願的能力雖然方便,但卻會助長人的貪婪和惰性。
拿尼加是妹妹,並不是用來進行許願的機器。而且,當初獲得了“希望”而染紅的沙灘,他不應該忘記才對。拿尼加的能力隻能作為他逼不得已之下的退路,絕對不能作為自己思考時唯一參考的出路。
這樣一來,第三個世界可以放到最後再去考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