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鈴轉了轉脖根，隻覺得頭疼，用下巴點了點慕千月，“你知道天子叫付行舟嗎？”
慕千月搖搖頭，“許是……天師府不關心這些？”她也眉頭緊鎖，深覺古怪，接著又問了一句，“如果是刻意不讓我們四人知曉，那葉流螢呢？可知道這個天子的名字？”
“我怎麼知道她知不知道？她又沒和我說過，不然我怎麼會不知……”說到這兒，銀鈴忽然頓住了。
銀鈴記得，那時問流螢懷的是誰的孩子，她閃爍其詞，隻說那人的身份不便說，又道她不會有事……難道，孩子是付行舟的？付行舟是天子，又怎麼會派人來殺懷有他孩子的流螢？除非……是付行舟要殺她！
對啊！那些人隻是奉命來抓自己，為何要對流螢趕儘殺絕？除非這命令之中，就有殺了葉流螢這一條！
“銀鈴！”慕千月突然出聲喊她。
銀鈴皺著眉，正要罵人，卻見到不知何處飛來一隻赤色的蝴蝶，正撲閃著翅膀圍著她飛舞。
她似有所感，“它是……”
謝不言也盯著這蝴蝶看著，輕聲道：“葉流螢。”
“流螢？怎麼會……”銀鈴驚訝地看著這隻圍著她翩翩飛舞的蝴蝶，紅色的翅膀，帶著螢火般赤色柔光，好美。
半晌，謝不言看了看銀鈴，神色凝重道：“它說，天師府正在整裝集結，要往這兒來，要我們，快逃。”
銀鈴神情複雜，看向慕千月，“在幻境中死了，會怎麼樣？”
慕千月抿抿嘴，猶豫片刻，道：“人死於幻境，會永遠留在幻境中。”說罷，她頓了頓，又道：“但葉流螢不是尋常人，她本體是鬼也是妖，或許會不同，如果謝長老醒來，說不定能給你答案。”
銀鈴沒有應聲，隻看向那翩翩飛舞的赤蝶，伸出了手，輕聲道：“是付行舟殺了你嗎？流螢。”
蝴蝶飛至她的手中，停了下來，翅膀開合，似乎在說，是他。
三人都沒有再說話，山洞中靜悄悄的，外麵的雨水聲也越來越輕，銀鈴思緒萬千，卻隱隱的，似乎又聽到了先前在破驚山深處沼澤聽到的唱誦聲。
唱誦聲好像……越來越近了！
她看向洞外，眉頭微蹙，“你們聽到了嗎？”
謝不言看向銀鈴，“聽到什麼……我怎麼……”他側耳聽著，卻不知為何，眼皮忽然沉重起來，意識漸漸遠去，接著，他便倒地不起。
慕千月也豎起耳朵聽著，卻和謝不言一般，倒地暈了過去。
“謝不言！”銀鈴大驚，呼喚之下不得回應，正欲捧起那隻赤蝶過去查看，卻見赤蝶再度飛起，飛往洞口，盤旋不歇。
“你……想說什麼？”
赤蝶聞聲停頓片刻，重又飛了回來，停在了銀鈴的眉心，而後在銀鈴眼前飛舞。
銀鈴眉頭緊皺，起身查看謝不言與慕千月呼吸，卻見二人呼吸均勻，綿長安定，似是……睡著了？
赤蝶在她眼前飛著，一會兒往前一會兒又回來，似乎想帶她去什麼地方。
銀鈴猶豫片刻，跟在了赤蝶身後。
此處地勢並非破驚山高處，但也不低，謝不言還算會選地方，出了山洞，銀鈴才發現此處視野極佳，大雨後的破驚山霧氣更重，但因地勢之優，銀鈴清楚的看見，破驚山入口，浩浩蕩蕩來了一群人，天師府的人！
再往另一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