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一個饅頭(2 / 2)

不用說,必是王家那個瘋婦乾的好事,這衣服,這發飾,想必都是王家的手筆。

眼下隻有簪子可用,好在頭上還有幾根,先用著,用壞了還能換。

她也知道,發怒屁用沒有,她總不能一直待在這兒,就算要死,她也絕不能死在這麼窩囊的地方!這要是被陸曳知道了,豈不是小人得誌!

她心裡油煎似的,恨得咬牙切齒:

“陸曳,本尊遲早要拆了你的鬼身,拆成二百零六塊,全部釘在幽墟殿!不!拆了再裝!拆了再裝!本尊還要翻出你的屍骨,碾成粉末撒著玩!你給本尊等著!好好等著!……”

簪子一下一下鑿著頂上的棺材板,每一下都似鑿在陸曳身上一般,可即便她如此用力,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木屑掉落,迷了她的眼,她揉了揉,卻愈發難受,乾脆閉了眼,反正什麼也看不見。

她就這麼用手摸索著,從鑿變成劃,顯然,剛開始,劃要比鑿更有用些。

手好酸,為什麼手會酸呢?她做鬼時,從未體驗過這種感覺,凡人凡人,根本是煩人!廢物!無用至極!怎麼做人這麼辛苦?早知道,她就不來蓮花鎮了,早知道,她就不給自己取名叫銀鈴了……

時間變得無比漫長,簡直比幽墟的時日還要長,她睡睡醒醒,醒來便摸索著鑿棺材板,累了就睡過去,不知過了多久,頭上的簪子已經隻剩一根了,這棺材板也該鑿通了。

隱約間,銀鈴好像聽見什麼聲音,從上麵傳來的,滋啦滋啦的。

“……嶽姐姐,你可千萬堅持住啊……”

聽清楚有人說話,銀鈴心中一喜,是李七斤?是李七斤吧!

不一會兒,棺材上的土被鏟得差不多了,銀鈴抬頭,見到一點微光透過她鑿的縫隙照了進來。

她果真鑿穿了,隻是洞口太細,連土都未落分毫,或者落了,她也隻當是木屑了。

棺材板被撬開的一瞬間,銀鈴看著天上的月亮,從未覺得,月亮如此好看。

“嶽姐姐,你沒事吧!你這是……”李七斤灰頭土臉,看著躺在棺材裡的銀鈴,卻見她發絲淩亂,滿麵木屑塵土,比他還要狼狽幾分。

銀鈴清了清嗓子,“我沒事。”

說罷,她撐著身下棺材板坐了起來,在李七斤的攙扶下才起了身。

“你沒事就好,我好不容易打聽到王家將你埋了,卻又不知埋在何處,我也不是蓮花鎮的人,問遍了都沒人告訴,還是今兒顧家人偷偷告訴我的,我沒來晚吧?”

李七斤一手握著鏟子,一手撓撓頭,銀鈴隻覺得他一臉蠢樣。

“沒來晚?多晚是晚?”廢物!

這句廢物完全是看在他來救自己的份上,銀鈴才沒有宣之於口。

李七斤正忙著用鏟子將墳土恢複成原先差不多的樣子,聞言抬頭道:“嶽姐姐莫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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