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扶搖宴(2 / 2)

謝不言罔若未聞,手持木牌,放在了司武長老手中,嬉笑道:“這是我那乖徒兒的,趙長老看著安排。”

“你徒弟?且不說旁的,這才入門一個多月,能掀起什麼浪?”趙長老斜睨他一眼,很是不屑。

謝不言擺了擺食指,“非也非也,她不是來掀浪的,她是來拿頭籌的。”

“你說什麼?你說出來的話還當真是和你這個人一般荒謬。”趙長老聽笑話一般,接著朝他身後看去,“那你這位‘拿頭籌’的乖徒弟呢?怎麼沒見到人影?”

謝不言笑了笑,揚長而去,“她會來的。”

這二人口中的正主此時還在謝不言的院子裡,跟頭發絲與銅板較著勁。

銀鈴專注了幾日,眼下已是壓抑不住內心的急躁了。

以她的天資,何時如此受挫過,可恨這凡人身軀,也不知到底是救了她還是害了她。

“嶽姐姐,這會兒靈廣台上的宴席都要開始了,你還不去嗎?”李七斤靠在掛銅板的樹上,朝銀鈴問道。

柳知知站在他身旁,二人眼巴巴地看著銀鈴。

這兩個人是可以作為謝不言的仙使入席的,謝不言身為長老,仙使本就不多,多他們兩個也沒什麼,自是能坐在長老身後的小桌上吃吃喝喝的。可無奈,他二人得跟著銀鈴,銀鈴不去,他倆也去不了。

李七斤就看著銀鈴這根頭發絲,要不就是沒碰到銅板就飄飄落地,要不就是好不容易碰到了銅板,再次飄飄落地。

柳知知在一旁已經多次扯他衣角了,他也急,可也不敢催眼前這位,畢竟,看上去,銀鈴的心情不太好。

銀鈴看都沒看他二人一眼,自顧自地又拔下一根頭發,這幾日,頭都要被她薅禿了,到底不是她的身體,她也無所謂。

要說這發絲入錢眼,最難的倒不是眼力手力,這二者自銀針入錢眼後,她便不差,眼下最難的,是如何讓修為轉化的靈力,在發絲上留得更久,十步距離,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銀針有慣性,可頭發絲沒有,每每到了臨門一下,這頭發絲就失了力。

她試了無數次,若伊始就注入過多靈力,這發絲會承受不住,猶如燒完的線香,風一吹便粉碎成灰;若靈力注入不夠,便是幾步遠就無力飄落。

好不容易摸索到能越來越接近銅板,可總是差那麼一點。

她這邊練的心浮氣躁,那兩個謝不言的仙使也是急壞了,二人輪流來回飛,可謝長老有言在先,不得催促,他二人隻得招來李七斤和柳知知打聽情況。

“這扶搖宴已經開宴了,切磋試煉也開始了,首輪的都是今年新入門的弟子,眼看著就要到嶽姑娘了,她怎麼連衣服都沒換?”

這趟來的,是脾氣略微暴躁些的不看仙使,他看著銀鈴還穿著半月前的粉衣,難免火起。

雖說這粉衣是水閣江閣主送的仙衣,不臟不皺的,但今日這場合,總不能叫這徒弟和師父一樣,在這裝束上都如此獨樹一幟吧?

李七斤撇撇嘴,不滿道:“哎呦,您可彆說,我也是大著膽子催了,她不理我,要不你試試?”

這李七斤膽子雖不大,但也是會看人下菜碟的,他心裡清楚,謝長老院兒的,性子最厲害、最不好惹的,無非就是個嶽銀鈴,麵對其他人,他也不慫。

小不點柳知知去拉了拉不看的衣服,“不看哥哥,你還是彆去和姐姐說話了,姐姐不理我們的。”

不看皺了皺眉,“那你們再催催,我先回去看看。”

兩人齊齊對著不看點了點頭。

不看無奈地歎了口氣,禦劍而去。

撥開山間雲霧,扶搖宴猶如天人法會、仙家宴席,觥籌交錯間,眾仙門弟子言笑晏晏,人數如此之多,卻不嘈雜。

不看落了地,收了劍,站在不聽身旁,搖了搖頭。

一輪一輪的比試下場,兩側弟子或點頭讚歎,或搖頭惋惜,場上主事的司武長老看向手中名冊,嘴角勾起,略帶嘲諷。

“下一輪,浮玉山日閣弟子顧昀,對浮玉山謝長老門下,嶽銀鈴,上場比試。”

不看不聽相視一眼,而後,不聽退了幾步,禦劍往謝長老院去了。

不看站在謝不言身後,卻瞧不出自家長老有一絲慌張,心中又是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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