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特彆好相處的朋友好像說了什麼,兩個人一起離開。
在最後離開前,走路打飄的人回過頭再笑著揮了下手。
劇組大門又重新關上。
陳二白坐上了自己好鄰居的車。
係上安全帶,他整個人窩進座椅裡,瞬間癱成一坨,癱成一坨後還不忘表達自己對好鄰居用珍貴的休息天送他去醫院的感激之情。
好鄰居坐上駕駛座後就摘了帽子,建議他少說點話。
但對有的人來說,有人在身邊但不能嘮和眼看著卡裡餘額減少一樣痛苦。
陳白用氣音也要和人聊天,在等紅燈的時候收獲了一個鄰居哥遞來的保溫杯。
他喝了口熱水潤嗓子,這才進入中場休息階段。
沒等他中場休息時間結束,車輛駛進醫院停車場。
進到醫院,掛號,看醫生,一測,38.5度。
許斯年低頭,看向曾經比劃說隻有一點點熱的人。
病患揉了把頭發,隻能笑了下。
他發燒出汗過多,醫生給他開了藥,並讓他去掛點滴。
陳白謹遵醫囑。
他去掛點滴,醫生開的藥是好鄰居幫他取的。
無論什麼時候來,醫院的人總是這麼多。
坐在座椅上,陳白一手掛著點滴,另一隻手撐著臉側,看向周圍不斷來往的人群。
以前的這種時候他應該推著可移動的架子在取藥的路上。一個人來醫院在有些事上略微有些麻煩,但他已經習慣,一個人也可以完成所有事情。
今天身邊多了個人,他突然好像什麼都不用做,一下子閒下來,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
一個黑色人影從轉角出現。
是好鄰居回來了,手上還拎著取的藥。
陳白拍拍身邊位置。
許斯年看了一眼點滴瓶的情況,在人身邊坐下了。
打點滴的時間漫長,一直聊天把嗓子聊冒煙,掛著瓶子裡的東西也不定能去一半,陳白最終決定祭出殺時間利器,和鄰居哥一起樸素地玩飛行棋。
一個房間四個人,骰子投到雙數就起飛,四架飛機全部先到終點的人獲勝,玩家可以互相把彆人的飛機踩回老家。
在第一把遊戲開始的時候,病患如是說:“這就是個小遊戲,不上頭還消時間。”
在第一把進行到一半,因為自己的飛機被彆人踩回老家,瘋狂攛掇身邊的小夥伴去踩彆人小飛機報仇雪恨的也是這個病患。
老踩病患的飛機的是黃方小黃,好鄰居踩了下小黃,病患大仇得報,長長呼出一口氣。
他這時候看上去挺精神,小遊戲似乎比開的藥還有用。
有用,但隻在大仇得報的時候有用,自己的好不容易快要飛到終點的飛機再次被踩,病患往後一仰,虛弱地咳了兩聲,說:“好像燒得更嚴重了。”
許斯年:“……”
許斯年再踩了一下小黃。
後仰癱在座位上的人又重新支棱起,對他豎起大拇指:“好像又好點了,妙手回春啊許大夫!”
許大夫笑了下,很輕的一聲,又重新全身心投入不上頭的小遊戲的人沒聽見。
因為情緒起伏波動太大,在一把結束後,病患沒能再繼續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