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ˉ
麵館裡頭沒有安裝空調，隻有吊扇。吊扇老化得有些嚴重，林嘉樹擔心它會隨時地就掉下來。
她抽了一張紙巾來擦汗，沒有注意到對麵的厲周沅的麵部表情有所不適。
這家麵館的麵積很小，狹窄的空間內，卻擠滿了人。這導致了麵館更加的悶熱。
“那個吊扇，”厲周沅指了指林嘉樹頭頂的吊扇，“它好像會掉下來。”
“是……是麼？”林嘉樹的臉色變得有些白，她抬眼看了一下頭頂的吊扇後，毫不猶豫地起身，找了一個離吊扇較遠的位子坐了下來。
兩個人的距離現在變得有些遠，看起來完全不像是一同來吃麵的。
“我說，你坐得那麼遠做什麼？”厲周沅微微笑起來，“我跟你開玩笑的。這個吊扇掉不下來。”
“……”
說實話，他剛才這樣嚇唬她的目的，隻是想讓她坐到他旁邊而已。誰知道現在適得其反……因為剛好有吃飽了的客人離開了，她便順勢地坐到了客人離開的位子。
服務生將麵端出來，全都放在厲周沅所在的位子。他將其中一碗麵拌好了後，嘗了一口，覺得有些燙，於是將碗推到一邊，打算等麵涼了以後再吃。
林嘉樹看了一下吊扇，在猶豫著要不要再坐回原來的位子。她將視線從吊扇上收回，恰好看到厲周沅沒有在吃麵，盛著麵的碗也被他推到了一邊。她以為是他吃不下這裡的麵，於是起身坐到了原來的位子，小心翼翼地問他，“是……不好吃麼？”
“不是，挺好吃的。就是太燙了，吃下去會燙嘴。”他隨意看了一下周圍的客人，而後指了指其中一個人，“那人好熟悉。”
林嘉樹朝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便瞧見一個正在大口吃麵的男生，他的一隻手還在玩手機。因為空間有些擁擠，他的手機被過路人給碰掉了。
“你t走路到底長沒長眼睛？！”他邊撿手機邊罵道。
他再抬起頭來時，林嘉樹才看清了他的臉，是那個時候在b高的食堂裡耍流氓的那個人。
“我們快點吃吧。”她拿了雙筷子吃了起來，儘管現在麵還沒有很涼，她還是吃得很大口。
因為見過厲周沅揍人的樣子，她有些擔心，擔心他和那個人會互相看不順眼，然後兩人會大打出手。
“你吃慢一點，我們又不趕時間。”厲周沅蹙眉提醒道。
林嘉樹還是吃得很快。一碗麵下肚，她隻用了不到兩分鐘。她用紙巾擦乾淨嘴後，起身拉過厲周沅的手腕抬腳就要走出麵館，不料，撞到了正要進門的顧客。
她的抱歉聲戛然而止，因為，被她撞到的人正用一種帶著仇視的眼神在看著她。
林嘉樹有些錯愕，以致於忘了在第一時間放開厲周沅的手。
“怎麼了？”厲周沅神情淡漠地看著橫在兩人麵前的徐湘問林嘉樹。他的語氣輕緩，讓林嘉樹的心弦覺得沒有那麼緊繃了。
“……沒什麼。”她低頭道。
厲周沅將她拉到身後，皺眉看著徐湘，臉上是不耐的神色，“我說，讓一讓路好嗎？”
徐湘沒有說話，沉默著側身進了麵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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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樹被厲周沅拉著出了麵館，走了一段路後，她將手從他的手裡掙脫了出來。
“我要回去了，……再見。”
她沒有猶豫地轉身就走，聽到了厲周沅追上來的腳步聲，她加快了行走的速度。
“等等，林嘉樹。”
她停下來，回頭，“嗯……還有事麼？”
“你好像在我麵前總是很拘謹……我看起來很嚇人？”他皺著眉問。
“沒有。”
“那你怎麼一副想要遠離我的樣子？”
她低著頭想了想後，抬頭對上他的眼睛，輕聲開口，“你……知不知道自己很受女孩子喜歡？”她沒有等他回答又接著說下去，“剛才那個女生，她叫徐湘。可能因為太喜歡你了，所以她不允許彆的女生接近你。你可能不知道，以前（3）班那個退學的女生，她患了抑鬱症，因為被人欺淩，和徐湘有關。還有上次我說的在廁所裡的那個女生，她因為你收了她的情書、喝了她送的水，才會被徐湘盯上……”
她一口氣說完這些話後，臉色因為情緒的變化而改變。她這樣，是因為，她已經察覺到了自己正在慢慢踏入危險的沼澤地帶。
厲周沅的神情淡漠，臉上看不出來什麼情緒上的波動，也沒有知道了某種事實真相後的錯愕。他看著她的眼睛，輕聲問她，“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