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鳶耳尖有些發熱。
“誰想吃你。”她故意板著臉。
他在她頸窩裡蹭著,乖巧的說,“鳶鳶想。”
虞鳶,“……”
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小寶貝越來越不要臉了,簡直輕車熟路的撒嬌賣乖,奈何生得漂亮又嘴甜,她每每都抵抗不住。
像是被一隻大狗狗緊緊貼住了,熱乎乎的。
書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從她手裡抽走,某人趁機取而代之。
虞鳶站起身,嗔怪道,“把書還給我。”
“我就知道,鳶鳶的書比我重要多了。”男生修長的手指握著她剛才在看的書本,他比她高了一頭,這麼拿著,她夠不著,搶不回來。
虞鳶,“……”不知道他和書比什麼比。
在一起之後,謝星朝似乎很少在她麵前再露出這種有些孩子氣的模樣了。
她彎唇笑了下,沒辦法,踮起腳,在他麵頰上親了親,溫聲道,“可以把書還回來了麼?”
“……還要。”
倆人在書房裡不知道怎麼鬨了起來。
虞鳶臉紅到不行,被他壓在了沙發上,握著的書不知道什麼時候都掉到了地上,地上鋪著厚厚的羊絨地毯,隻發出了一聲輕輕的悶響。
這麼一鬨,就鬨到了午飯時間。
偌大的一個餐廳,隻有他們兩個坐著,廚房和餐廳隔著距離,虞鳶原本想自己過去幫忙端菜,不料,餐具已經都有人給料理好,她被謝星朝按回了座位,“鳶鳶,你坐得太遠了。”
他想叫她和他挨著坐。
虞鳶,“……”已經開始有人來上菜。
虞鳶根本不知道,謝家這宅邸裡,居然還藏著這麼多人,她幾乎一個都不認識。
虞鳶提起筷子,看到剛給他們上菜的人,“要一起麼?”
“我們都吃過了。”那人笑了笑,神態很拘謹。
整個餐廳,除去他們之外,沒有任何彆的說話的聲音,甚至連走路聲都非常輕,隻偶爾聽到餐具被放下時的輕輕碰撞聲。
虞鳶不太適應這種場合,以前在家時,她會幫忙家務,吃飯也都是一家人圍坐著一起吃。
謝星朝倒是完全沒有異樣,似乎很是習慣了這種服侍。
每每這種時候,虞鳶才會恍然想起,他並不是她的弟弟,他和她不一樣,出身謝家,天生就是錦衣玉食的小少爺。
在她家時,其實也一直是他在遷就吧。
虞鳶垂著眼,不知不覺,吃飯的速度也降了下來。
“不好吃麼?”他坐在她身旁,很快注意到了她的異樣。
今天叫來的廚師之前在五星級酒店當差,廚藝應該是沒問題的,他自己不怎麼講究吃飯,是鄭肖然推薦的,他特意和廚房交待過她的口味,應該不至於不喜歡吃。
“星朝,你以前,都這樣一個人吃飯?”她握著筷子,忽然問。
“不。”
“我以前很少在家吃飯。”
“……”
“都在學校,或者和許遇冬他們在一起,在外麵吃。”
虞鳶咬著筷子,看他,“當時是誰說的,以前和許遇冬他們都不熟的?”
“鳶鳶,我怕你介意……因為這個不喜歡我。”他委委屈屈,聲音倒是越來越小。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有什麼好介意的。
“星朝,我很久沒見過你爸爸,和那個……”虞鳶想到他的那個繼母。
謝崗虞鳶隻在以前很少的時候見過麵,那時候,她歲數小,謝崗有什麼事情,也就是和虞楚生和沈琴講,和她完全沒什麼溝通,至於那個阿姨,虞鳶知道,謝星朝和他繼母關係一貫不好。
幸虧他們都不在家,虞鳶暗自鬆了口氣。
不然,謝叔叔還好一些,虞鳶不知道她該拿什麼態度來麵對那個阿姨,據說最近她懷孕了,那麼以後生下的孩子,就是謝星朝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怎麼也算是很親近的血緣關係了……
她想得有些出神。
“鳶鳶。”
“鳶鳶。”他叫了她名字兩聲,認真的問,“那女人讓你不舒服了麼?”
他以前沒多想過這個事情,但是,現在看來,那女人似乎也有沒多少自知之明。
虞鳶半晌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應該是他那個繼母。
虞鳶搖頭,她輕聲說,“星朝,我怕你覺得難受。”
“我無所謂的。”
“我媽媽已經去世很久了,而且,她一直很喜歡你。”他握住她的手。
溫韻和沈琴是閨蜜,虞鳶對那個阿姨的印象已經模糊了,但是據沈琴說,當年,溫韻剛嫁給謝崗不久,沈琴生她,溫韻剛度完蜜月,立馬就趕回了陵城,除去爸爸媽媽,她是第一個抱虞鳶的人。
還有合影,虞鳶見過。
是個很漂亮,格外顯年輕的姐姐,謝星朝如今精致的眉眼大部分都是隨了她的模樣。
據說溫韻當年很喜歡她,抱著愛不釋手。
“當年,你阿姨還說過,是她結婚太晚了,不然,就生一個兒子,和我們家結一個娃娃親。”沈琴以前和她當趣事說起過。
可惜等溫韻懷孕,已經是兩年多後的事情了。
“她當年一心一意隻想也要一個漂亮女兒。”沈琴笑,“隻是生下來是個小子。”
雖然是個比大部分女孩都漂亮的小寶寶,溫韻還為這事情和沈琴抱怨過,說一個男孩,要那麼漂亮乾什麼。
一下,這麼多年都過去了,虞鳶想到以前沈琴開玩笑說過娃娃親,臉紅了一下。
這些事情,謝星朝並不知道,虞鳶也沒和他說起過,沈琴把以前那個還沒成就消失了的‘娃娃親’玩笑告訴她時,虞鳶十六七歲,想到謝星朝,隻是一笑而過。
她那時隻把他當一個乖巧漂亮的弟弟看待,從沒想過,會到眼前這個局麵。
謝星朝自然不知道她心裡想的這些,這些往事,虞鳶也沒有和他說起過。
“你當她不存在。”他認真的說。
不存在是不可能的,以後,假設他們真的要在一起,他家人的事情,全當不存在,掩耳盜鈴,也是不可能的吧。
虞鳶發現自己最近,似乎已經開始越來越多的考慮起來了他們之後的事情。
他修長的手指有些冰涼,握著她的手,小心翼翼,珍而重之。
“鳶鳶,我沒開玩笑。”
“嗯。”虞鳶隻當他還說孩子話,笑了笑,“下午去哪兒玩?”
……
冬日,下雪。
鄭肖然下了自家車,叫司機開車先走。
“大少爺今天叫小的來有何貴乾啊?”他進門,隨手關上門。
“來一杯?”酒侍在門口等著,鄭肖然有些酒癮,談事情時,不喝一點不習慣。
“不喝。”他沒抬眼。
鄭肖然脫了外衣,隨意坐下,“行啊,你未成年的時候什麼都搞,現在合法了,能喝了,倒不搞了?”
“……”他涼涼看了他一眼。
他知道謝星朝現在很不喜歡彆人提起那幾年,忙舉起雙手,“行,我不說了。”
鄭肖然端著酒,看到謝星朝的電腦屏幕,眯了眯眼,“這是那誰……那姓祝的女的?”
“你現在怎麼又開始管起這事兒來了?臥槽,這照片哪來的?!”
“騰輝給的。”他看著屏幕。
屏幕是一對男女,在一家豪華酒店門口,一前一後,女人戴了大大的遮陽帽和墨鏡,一副度假打扮,男人沒怎麼遮掩,赫然就是霍玉柳。
一連好多張,像素清晰。
包括第二天淩晨,女人在酒店大廳露麵,帽簷下露了一半側臉,鄭肖然瞧著格外熟悉。
“……牛皮啊哥,他們去阿輝家酒店開的房?”鄭肖然知道騰輝,和謝星朝以前關係很不錯,一起打過架喝過酒的哥們,家裡做酒店的,遍布全國,調出個監控不是小菜一碟。
隻不過,謝星朝怎麼知道那兩去的哪個酒店?
這得大幾個月快一年前的事情了,鄭肖然不知道,謝星朝怎麼能把這事情再翻出來的,“你私家偵探出身啊?”
他回眸,看了鄭肖然一眼,笑容古怪,“幾個月前?”
鄭肖然看到那照片的拍攝時間,眼珠子差點都掉了出來,“你他媽當時不是和我說,你不管這事情,叫我也彆管了,不管就是這樣不管的?”
“……”他顯然懶得回答這沒意義的問題。
他習慣事情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
他樂不樂意戳不戳破這個事情,和他有沒有戳破的底牌,是兩回事。
“……你怎麼這麼可怕?以後你老婆要敢出軌,估計要被你活生生整死!”鄭肖然忍不住。
他抬眸看了鄭肖然一眼,輕笑了聲,“我老婆出軌?”
鄭肖然不敢再說什麼了。
順便為那不知道有沒有的老婆默哀了幾分鐘,招惹了這神經病,絕對是從□□到精神的雙重折磨,之後要真有什麼彆的想法,被搞得生不如死,估計都是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