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星朝畢業那年,倆人已經定下了婚約。
謝星朝不打算升學,她還在讀博,倆人可以在大學繼續朝夕相處的日子也結束了。
這天是他們係拍畢業照的日子,謝星朝老早就和她說了,一定叫她要過來陪他度過這個人生值得紀念的重要時刻。
虞鳶對他那套根本沒有半點抵抗力,加上之間的‘逃婚’事件,她自己也覺得有些虧欠謝星朝,於是,早早安排完了手上事情,趕過來陪他。
謝崗現在在國外,出了祝希禾那件醜聞之後,他在家閉門了一年後,直接出國了,不知道在歐洲哪個小國家隱居了下來,現在對謝星朝的事情,也基本是不管不顧了。
他媽媽去得早,謝家人親情多很淡薄,虞鳶想著,也是隻有自己可以陪他了。
再說,也是四年前,她答應過十八歲的謝星朝的事情。
虞鳶趕到禮堂門口時,已經簇擁了一大群人。
她看了幾眼,很快找到謝星朝。
他個子高,身材好,即使在人群中,也格外醒目,一眼便可以看到。
京大學士服她自己幾年前也穿過,可是現在見到謝星朝穿,又是另外一種感覺。
隻覺得和他平時氣質很不一樣,顯得更加成熟,多了幾分很清雅穩重的書卷味兒,他臉生得過於漂亮了點,平時在她麵前又慣常是那黏糊糊的模樣,很少給人這種感覺,虞鳶覺得新鮮,也很喜歡。
“鳶鳶。”他遠遠看到了她,朝她跑了過來。
他很敏感,很快注意到了虞鳶目光和平時的不太一樣,低頭打量自己,問她,“好看嗎?合適嗎?鳶鳶喜歡嗎?”
虞鳶臉紅了一下,彆開臉。
哪有人這麼直接問的。
不遠處,很多路過的小女生在偷偷看他,估計是見他和虞鳶在一起,知道帥哥有主,所以也沒人上來搭訕,隻是遠遠欣賞帥哥。
“你是男孩子,在意漂不漂亮乾什麼。”虞鳶從那對小女生身上撤開視線,故意說。
“因為,我想聽鳶鳶誇我。”他委屈巴巴的說。
反正,他也就這張臉可以討她喜歡了。
虞鳶,“……”
“好看,喜歡。”她歎了口氣,招手叫他走近,給他正了正衣襟,“很漂亮。”
還是這麼喜歡撒嬌。
偏生她就吃這套,寵著他叫他開心,她自己也高興。
於是,一整個畢業典禮上,謝星朝心情都分外愉快。
讓虞鳶意外的是,他居然被評為了係裡的優秀畢業生,接受了院長的撥穗和表彰,一切一切,竟然和幾年前,她的畢業典禮上一樣,他追尋著她的腳步,算是給自己的大學留下了一個完美的句號。
許遇冬和路和也來了圍觀了,紛紛表示難以置信。
畢業典禮結束後,虞鳶留他們一起吃飯。
畢竟是謝星朝多年的朋友,他們也都知道倆人婚約的事情了,虞鳶現在見到許奪夏就臉紅,被她笑得臉紅。
尤其之前,謝星朝還沒畢業的時候,許奪夏來找她玩,非得逼著問她,包養清純男大學生的感覺怎樣。
畢竟對她們這種不知道他真麵目的人,他真還就很清純,年齡小,模樣漂亮,看著單單純純又乖巧。
虞鳶被笑得臉紅得不行,有苦難言。
外頭見著又甜又軟,這裡頭是什麼餡兒,誰試誰知道。
她這輩子,估計也永遠忘不了他被惹到發瘋的那幾次。
不過現在,他過得滿足,神清氣爽,自然也不發瘋,乖乖的等著他們婚禮,吃頓飯,都鞍前馬後給她服務。
路和還記得謝星朝那優秀畢業生的名頭,“這,原來找個聰明媳婦,連帶自己智商也能上升的?”
虞鳶,“……”
眼見謝星朝今天心情很好,許遇冬忍不住也順嘴多說了幾句,“可不是,我一直記得以前有件事,初三還是什麼時候,一次數學考試……”
謝星朝忽然放下了筷子,神情沒什麼變化,隻是瞥了許遇冬一眼。
許遇冬,“……”
他忙閉嘴,專心吃起了碗裡的蛋卷,
“然後呢。”虞鳶倒是很感興趣,“數學考試,怎麼了?”
對於謝星朝離開虞家後的那幾年的事情,她都很感興趣,想多聽一聽。
她想聽,但是當著謝星朝的麵,許遇冬可是知道這人性情有多殘暴的,還敢說啥。
“謝星朝。”虞鳶慢條斯理的放下碗。
“你不想聽麼?”她問,“那幾年,你是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他立馬坐正,乖巧的說,“想聽!沒什麼見不得人的,都可以說給鳶鳶聽。”
“你怎麼不說了?”他扭頭,問許遇冬,一挑唇,“忘了?”
許遇冬,“……”
你他嗎的。
他敢怒不敢言,隻能繼續說,“以前有次期末考,考數學,我啥都不會,怕回去挨打,阿朝和我一個考場,我看他寫那麼快,就扔了個紙條,叫他借我看看試卷。”
“星朝給你抄了?”
“給了……”
許遇冬,“然後,我打了五分。”
虞鳶,“……”
“阿朝打了十分。”
害,誰能想到,那個謝星朝後來能考上京大,還能拿優秀畢業生。
虞鳶忍不住就想笑,她生得一雙彎彎的漂亮笑眼,眸光清澈,笑起來時臥蠶格外明顯,不過她平時笑得不多,這一下,他有些看呆了,一眨不眨,隻不想錯過這難得的一瞬。
“對,我很傻的。”他開心的說,“除了十分,我還打過三分,七分,不過鳶鳶聰明,以後我們孩子肯定也聰明。”
嗬。
虞鳶忽然想到,某一天回家時,虞楚生在做這幾年的高考高分統計,虞鳶去幫了個忙,看到謝星朝高考那年,他們整個省數學單科狀元的名字。
“謝星朝。”虞鳶笑眯眯的,“以前,叫我給你輔導高數,說你傻,學不懂,一直學不懂數學,經常考不及格。”
“但你們當年高考,那個數學考149分的,好像和你名字很像呢。”
那時候,因為他語文英語有些拉胯,怕總分不夠京大,高考不敢再瞎雞兒亂寫,也沒想到一把沒收住,數學會考那麼高。
嗬嗬。
路和和許遇冬飯都不吃了,好整以暇,準備看戲。
不料,他輕輕握住她放在膝上的手,垂眼看著她,委委屈屈的說,“因為,我想要鳶鳶給我講題。”
“你那時候根本不理我,經常冷落我,討厭我,我不這樣,根本見不到你的麵,更彆想和你的獨處。”他神情很落寞,“對不起。”
倒是虞鳶鬨了個大紅臉,說知道他那麼不要臉,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路和和許遇冬簡直歎為觀止。
果然男人就是得不要臉,才能搞到自己想要的。
……
畢業後不久,就是謝星朝的二十二歲生日。
虞鳶暑假隻有一個月,都要回京大給嚴知行乾活,謝星朝生日這天尤其磨人,她去他家陪他住,和他一起過生日,鬨得很晚,第二天很少見的睡過了頭。
她還沒起床,這幢小彆墅景觀很好,平時就住著謝星朝和她倆人。
她迷迷糊糊,感覺有人在耳畔叫她。
“鳶鳶,鳶鳶。”她迷迷糊糊睜開眼,麵前是一張放大版的漂亮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