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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涉女眷清譽,此次升堂為不公開問話,除主審陪審、負責錄口供的師爺之外,餘下便隻有涉案人員以及其親眷,閒雜人等一律回避。
肅靜的公堂之上,李令儀條理清晰的分析,眾人目光無不落在她身上。
“第三,虞夫人到底是什麼時候死的?如果是高大人離開之後,那必定是有人趁機潛入。那麼,這個人是誰?怎麼潛入的?”
“另外還有一種情況,是虞夫人死在高大人離開之前。如果是這樣,那就不用審了,高大人是凶手無疑了!”
李令儀在高翊身旁駐足,看向主位上的三位主審官,又道:“可是,根據目前所掌握線索推測,這種情況並不符合常理!”
“殿下,您未免過於偏心武斷了吧!”
虞寧本就疑心李令儀偏袒高翊,有意為他脫罪。此言一出,立即引起虞寧的不滿,他上前兩步至公堂上,怒目而視,出言詰問。
高翊下意識站起來擋在她麵前,以備不測。卻因腳鐐阻礙,遲了茶茶一步。思及此時他的身份,垂眸退回了原位。
三位主審也是一驚,錢晨驚堂木一拍,麵有肅色叫了一聲:“小虞大人!”
虞寧這才醒悟過來此舉有犯上之嫌,忙揖手道:“是臣失態了!”
都察院副都禦史施文彥作為虞寧上司,恐李令儀降罪於他,忙喝道:“還不退下!”
“是。”
虞寧垂首就要退下。
“虞大人,不必!”
李令儀拉開茶茶,隨後笑道:“施大人,公堂之上,有理辯理,不談什麼尊卑上下。小虞大人作為苦主家屬,自然有質疑的權力。”
“殿下所言極是。”
高堂主位,施文彥微微頷首。
隨後,李令儀看向虞寧,“我知道小虞大人暫時不認同我,不若先聽我說完,再反駁不遲。”
李令儀施一禮,續接前言:“在未見到虞夫人之前,高大人不知其身份。既然不知道她的身份,也就不存在蓄意殺人。這是其一。”
“其二,從見到虞夫人,到高大人離開,時間不足兩刻鐘。期間,兩人又是敘話,又是喝茶!試問,高大人還有時間做彆的事情嗎?”
眾人心裡明了,從時間上來講的確存疑。
虞寧立即出言反駁道:“此人身手為錦衣衛之最,彆人做不到的事情,未必他做不到。況且,許是這姓高的賊人見色起意,又遭到臣妹的頑強反抗未曾得手,故此時間未必就來不及!”
“按照虞大人的推測,虞夫人曾經頑強反抗過,那必定會叫喊,案發現場也會留下痕跡。薛撫台,”李令儀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的薛琮,“樓外樓報官之後,是你親自勘探的現場,是否如我方才所說留有痕跡?”
薛琮起身,如實說道:“回殿下,現場並無爭執過的痕跡。臣也曾對樓外樓的小二問過話,都說不曾聽到過爭吵喊叫。”
就在此時,一個衙差悄悄走到薛琮身旁,悄悄說了幾句話,又遞給了他一個信封。
薛琮點點頭,並沒有接,隻是行禮後說道:“殿下,諸位大人,仵作有了新的發現。”
隨後,薛琮示意那衙差送到三位主審官的桌案上。
大理寺少卿裴明傑接過信函後拆開看了兩眼,遞給了旁邊的錢晨,他插話道:“方才殿下的第一問已經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