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儀伸出右手,阻住了欲要上前查看的裴鴻羽。
待順了氣,李令儀道:“不礙事的,小裴大人有事就說,不必如此多禮。”
李令儀心知他所言何事,避過他多次,仍如此執著,何妨聽一聽。
裴鴻羽沒奈何,麵帶擔憂的重新跪下,“關於……關於欺瞞殿下一事……”
“我知道原因。”
裴鴻羽抬頭看她。
“因為你喜歡她,對嗎?”
裴鴻羽突然心虛的移開目光,盯著自己衣擺處的雷雲紋苦笑,“……都瞞不過殿下,不過、不過這隻是原因之一……”
“哦?”
李令儀側過身,蹙眉看向裴鴻羽。
裴鴻羽眼角眉梢染籠罩著一股愁苦,沉默片刻他又道:“當日殿下從樓外樓回來後,臣才知曉高大人被捕入獄,一切起因皆是因為惠明姑娘……”
“殿下詢問時,臣既驚且怕。茲事體大,臣怕萬一其中有誤會,會殃及惠明姑娘,故而……故而說了謊話騙了殿下。臣原本想的是回頭細查,再跟殿下明白回話。不論理由多麼冠冕堂皇,說到底還是因為臣有私心……”
裴鴻羽愧疚的低下頭。
“晚間臣便去質問了惠明姑娘,她……她當時供認不諱,而且……”
仿佛有些難以啟齒,他支吾片刻,一咬牙堅定的抬頭看向李令儀:“而且她向臣透露了一件事,讓臣私心加重,不得不在殿下麵前三緘其口。”
李令儀撫著胸口,強忍著喉間癢意,避免打擾他。
“她說京中有貴人往杭州伸手,目前我們所經曆的一切都有人操縱,並且臣的父親……也身涉其中……”
“如果臣拆穿她,殿下一定會追查到底,介時肯定會波及家父,甚至會給整個裴氏帶來滅頂之災!”
裴鴻羽眼睛裡氤氳著霧氣,“如果臣替她隱瞞,殿下沒了線索,說不定會知難而退。這樣不僅父親得以保全,連殿下也不再處於風暴之中……”
李令儀冷笑兩聲,原來不隻是她不了解惠明,惠明也並不了解她啊!
“那她有沒有說這位貴人是誰?”
裴鴻羽搖頭,“她不肯說,但臣想能伸這麼長手的貴人,無外乎那麼幾位……”
李令儀斂目思索,也就是說惠明背後之人可能與裴明傑有關聯。
莫非這裴明傑也站了隊,燒了誰的灶?
“後來家父從京中來,臣私底下曾向他打探過……”
“怎樣?可有什麼結果沒有?”
李令儀望著他一臉期待。
裴鴻羽再次搖頭,“父親不說,不過他囑咐臣,身在其位,必謀其事,必儘其責。故而臣思慮再三,應該向殿下坦誠……”
李令儀收回目光,再次躺好。
“小裴大人,欺不欺瞞的我倒無所謂,畢竟沒有私心一生磊落的那是聖人。可我還是那句話,這件事受影響的是高大人……”
“不瞞殿下,臣已經向我們大人解釋過了。”
李令儀略顯好奇,“他沒說什麼?”
高翊這麼胸懷寬廣的嗎?
“殿下可能不知道,我們大人他表麵桀驁嚴厲,其實是個護短心善之人。如果臣對不起的是殿下,或許他能扒臣的皮,但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