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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鯉在病床上的時候考慮過了,這個李家確實不是個好地方,與其跟原世界線的母子兩個人一樣,一直呆在李家受氣,那還不如直接跑路,搏出一片新天地。
在原世界線裡,李默的母親是個小兔子一樣的存在,像一株莬絲花。他不願意接觸外界,也不敢接觸外界,日複一日,就成了溫室裡被禁錮起來的一棵植物。
李家二少爺之所以喜歡她,一部分原因倒也是她的柔弱善良,讓人心生保護欲望。
但這全都出自於靈魂深處的愛。
如今愛他的人沒有了,其餘人隻會覺得李默的母親,李家的二太太,是個軟弱可欺的小寡婦,在家裡的地位連仆人都不如。
反正這種憋屈求生的日子,席鯉過不了。他生怕自己一個不高興,直接跳起來打人。
再者說來,根據席鯉這幾天的觀察,小狗崽崽李默好像有點心裡壓抑。
根據他惡補育兒課筆記得到的經驗,這大概率是由於從小生活的環境壓力過大所導致的。在家裡生活的不幸福,難免心態失衡。
所以,如果按照原來的世界線看,李默之所以瘋了一樣地想證明自己,就是因為李家有毒的環境從來沒有給過他支撐。
李默之所以因為一點關心就深愛上一個人,也是因為沒有任何一個人以他想要的方式在意他,包括他的母親。
因此,培養小崽成為優秀人才的第一步,先脫離不良環境總是沒錯。
等席鯉火速收拾完行李箱,拉著還沒反應過來的李默原路返回。途徑餐廳的時候,有個高個青年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二嬸,你這是做什麼?”
李韜叼著根牙簽,看起來流裡流氣,一點都不像出身良好的矜貴人。
李韜是李家大少爺的兒子,也是李家的大孫子。脾氣火爆,富家公子的毛病他是一個不少。平時仗著李老太太的偏愛,在家裡作威作福,在外頭花天酒地,放肆得不得了。
在原世界線裡,李韜可沒少給李默造謠。
什麼裝可憐了,手腳不乾淨了,在外麵丟李家臉了……反正從小到大,李默在李家的不良處境,少說有三分之一都得“歸功”於他。
席鯉看了看他,火速逼出自己的眼淚,紅著眼眶淚眼漣漣,“大侄兒,自從你二叔沒了,二嬸跟你弟弟在家就一直吃白食。這次二嬸出車禍住院,又花了家裡一大筆錢。實在,實在是愧對家裡的照顧,就讓我帶著你弟弟走吧!”
這一番聲淚俱下,讓席鯉拿捏的恰到好處。
李韜皺眉,直覺事情好像沒有那麼簡單,但轉念一想,要是真能就此趕走這對母子,那可不失為一件好事。
他眼睛裡閃過一絲狡詐,“二嬸,你看你這話說的,你是二叔拚了命都得帶回家來的,我們怎麼能不好好照顧你呢?要是二叔還在的話,那不得把你捧在手心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可憐我這二叔,年紀輕輕的就……”
話還沒說完,李老太太就拍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