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席鯉雖然表情上仍舊是那副似笑非笑的唬人模樣,但眸底中的震顫不是虛的。
於是,莫閱深收回了原本想說的話,抬腳走到包廂中間,在一群人凳之間撿起那把被周應天扔出去的椅子。
他拎著椅子折回,放置在包廂的全景玻璃前,讓席鯉坐下。
席鯉在莫閱深的攙扶下回過神來。
說實話,有些意外。
意外莫閱深此時的行為,說是“貼心”也不為過。
這倒是更改了席鯉迄今為止對莫閱深的認知,他看了一眼垂眸站在一邊的青年,覺得自己這兒子似乎也沒有那麼不可救藥。
見席鯉坐定之後,周應天難堪的臉色緩和過來。
他轉頭示意跪在地上的一個人凳,然後衝著莫閱深的方向揚了揚下巴。
訓練有素的男性人凳爬行向前,很快就到了莫閱深的腳下,距離控製得幾乎完美,是莫閱深直接坐下剛剛好的程度。
“節目馬上開始了,莫哥也彆拘著了,坐吧。”周應天嬉笑說道。
莫閱深頭也不回,淡聲回道,“我們家規定,母親在場子女需站立陪侍,周少坐吧,我站著看就行,免得回去再被挑理,煩得要死。”
周應天聽罷,還想說點什麼,但又覺得這個理由的確也挑不出什麼錯來,隻能姑且作罷。
他應了一聲,表麵上看起來一切如常,但落座時惡狠狠的粗暴動作卻出賣了他。
周應天心氣兒不順地狠狠地捏著手底下的軟肉,直接掐出了青紅痕跡。
席鯉沒有反應,他看著玻璃幕牆之外的人聲鼎沸,又定焦在微微反射出的莫閱深站的筆挺的身影上,腦子裡的思緒飛轉。
他似乎有點明白,為何先前莫閱深自己一個人從鬥獸場的包廂裡離開,為何也不願意讓他進到這裡。
因為,莫閱深不喜歡。
他不喜歡這些烏七八糟的貴族做派,甚至厭惡。
所以他找了個托詞離開,但沒想到半路遇到自己,又被周應天拽了回來。
席鯉微微偏頭,看著莫閱深已經失焦的眸子,心中突然浮現出了幾分憐愛。
不愧是係統覺得可以救一下的好大兒,是個黑切白的可塑之才。
其實,莫閱深本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