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些時候會被所處的境地所麻痹,進而對自身認識不清,對所謂的“安全”過於放心。
顯然,錢路就是如此。
他太相信沒有人能瞞過他,來他的辦公室做這些。
也太相信,他對於整個子世界管理局每個人的動向都是了如指掌,不可能有疏漏。
秦覆淵沒再說什麼,看向錢路的眼神裡隻透露著一個信息——聰明反被聰明誤。
“你想做什麼?”
確認了按鈕無用後,錢路反倒是安穩了幾分。
他也不是當初那個錢路了,身居高位多年,也經曆了不少大風大浪,不至於那麼容易就被完全嚇到。
他看向秦覆淵,眼神裡滿是戒備和探究。
“沒什麼,就是想問一問真相。”
秦覆淵不知道從何處拿出一顆小石頭,透著瑩潤的白色,像個稀鬆平常的手把件。
錢路冷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錢叔,老師以前跟你說過,說話是有藝術的。”秦覆淵笑了,“如果你真的不知道我說的意味著什麼,按照正常邏輯,你應該先問我想要知道什麼真相。然後再說,你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錢路語塞,臉色肉眼可見地氣急敗壞了一些。
“哼,我還能不知道你想知道什麼?你們這些人,不都覺得是我害死了席江?難不成你想要的不是這個真相?!”
錢路的胸膛劇烈起伏,他的身體素質這幾年是越來越差,說這幾句話的時候居然有些力竭。
沒想到,秦覆淵搖了搖頭,矜貴的模樣跟錢路的躁動產生著強烈的對比。
“錢叔,老師還說過,不知道彆人底牌的時候就閉嘴。免得讓人看透了你的深淺。”
“你!”
秦覆淵站起身來,繞著桌子走到錢路麵前,開口說道,“你害死老師的事情,我早就調查清楚了真相,倒是真得沒有必要讓你來說。我隻是有些好奇,你為什麼會選擇這麼做?這麼多年,這條路越走越偏,到底是為什麼?”
錢路被秦覆淵的氣場壓到幾乎崩潰。
他恨。
早年恨席江,恨這個兄長樣樣出眾,事事壓人一頭。
如今,他更恨席江。
為什麼人都死了,還留下這麼個難搞的學生?!
“我還想聽您說一說,接下來你們的計劃到底是什麼,係統想做什麼,你扮演了什麼角色,你們要達成什麼目的,想要犧牲多少人?”
聽了秦覆淵的追問,錢路突然冷靜了一些。
他咧嘴衝著秦覆淵笑了笑,開口說道,“你想知道?那不如湊近一點,我好好說給你聽。”
秦覆淵挑眉應下,似乎已經勝券在握,表現得全然不設防。
他湊近錢路,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近到幾乎可以感受到對方略有腥臭的呼吸。
然後,隻見錢路神色一變,手中不知道何時拿出來一隻針劑,乾脆利落地紮進了秦覆淵的脖頸。
“你去死吧!”
秦覆淵瞬間雙眸圓睜,滿臉的不敢置信,他雙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張嘴試圖說些什麼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旋即,隻見他肢體逐漸僵直,身軀從桌麵上跌落,重重地摔在了地麵上,眼見著進氣多出氣少。
錢路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獰笑著走到秦覆淵麵前,低頭看著他如同看著一條狗。
“這麼能耐又有什麼用呢?你說,你能耐給誰看?老子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還多,想跟我玩手段?你老師的結果是什麼?還不是個死?席江做夢也沒有想到,他進入子世界之前,我就已經在上頭的授意下,跟係統達成了鏈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