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是美美噠。
恰是這時,鏡子裡陸凜身後走過一身亮片紫基佬。
陸凜驚悚回頭,看見小汪站在鏡子前,搔首弄姿,展示那一身誇張的紫色男士禮服,禮服花紋繁複,騷氣衝天,就像低端婚禮司儀。
陸凜嘴角抽搐:“你要三下鄉給父老鄉親搞文藝彙演?”
小汪叉腰,食指一挑,笑靨如花:“陸陸隊調皮。”
陸凜緊了緊拳頭,突然想打人。
“今晚要去參加一個大公司的年會晚宴。”
陸凜拿起刮胡刀,漫不經心問:“什麼晚會。”
小汪無奈說:“妍妍嫂友情邀請,本來不想去的,可是昨晚照鏡子,越看我自己越帥,難怪妍妍嫂會邀請我,我一定要去給妍妍嫂撐撐場子。”
陸凜:......
沉默了片刻,他說:“你...穿成這樣?”
“嗯,帥嗎?”
陸凜看著他紫色西服左邊,閃閃的亮片,晃瞎了他的眼。
“陸陸隊,聽說這種大公司的年會,會有好多好吃的,而且不要錢,想吃多少都可以。”小汪興奮地搓手手:“我要狂吃,吃到吐!”
陸凜:......
兩分鐘後,小汪從自己的儲物櫃裡拿出了一個藍色的卡通便當盒,自顧自地說道:“吃不完的應該可以打包帶走,拿回去當夜宵,要我給你帶嗎。”
陸凜:......
晚上八點,鏡前梳妝打扮完備,薑妍拿著手包,起身欲走,司機已經在樓下等候。
離開之前,她又給陸凜去了個電話,歎息一聲:“陸陸哥啊。”
“什麼事?”他依舊是公事公辦的調子。
“我之前邀請小汪同誌當我的男伴,陪我赴宴麼,結果剛剛他居然放我鴿子,說什麼今晚要加班,我現在一個人,沒有帥帥的男伴,會被彆人笑,好可憐的噢!”
辦公室裡,陸凜推開轉椅,抬頭,小汪坐在自己的桌邊,哼哼唧唧,氣呼呼趕著一份材料,望向陸凜的目光,充滿怨念。
“恨你!”他對陸凜比了個嘴型。
“噢,是這樣。”陸凜移開目光,麵不改色說:“開年局裡事務較多,他自願留下來加班。”
“哎,這樣,那我再找彆人好了,秦警官有空嗎?”
陸凜看向秦林,這家夥剛下班,邊走邊啃雞爪爪,滿手油膩。
“他,也要加班。”
“你們好忙喲。”薑妍說:“那你肯定也要加班。”
陸凜看了看時間:“我已經做完了手裡的工作。”
“咦,那我能不能請陸陸哥幫忙。”薑妍懇求道。
陸凜理了理自己西裝革履的衣領,清嗓子說道:“我考慮一下,什麼時間。”
“天宇大酒店,晚上八點。”
“嗯。”
掛掉電話,薑妍在客廳裡歡天喜地轉圈圈。
父親薑平青放下報紙,目光淡淡看她一眼,笑說:“喲,什麼事高興成這樣?”
“不告訴你。”薑妍拿著包匆匆走出門,遇到母親帶米諾散步回來,她親了親米諾的額頭,對母親道:“先走啦。”
“今晚還回來麼?”
“不一定呢。”
今晚月光清寂,天華大酒店門口的鐵欄花壇邊,陸凜一隻手揣兜裡,歪著身子,正專心致誌地嗅著枝頭一朵白臘梅。
嗅了還不夠,他左顧右盼,見四下無人,偷摸摸伸手攀折,臘梅枝被他折彎了,卻還連著樹皮扯不下來。
有穿著禮服的俊男靚女從他身邊經過,他連忙將手揣包裡,混不在意望天,等他們走了以後,又做月下賊,攀折花枝。
還較上勁了。
定要將這花折下來。
奈何這多臘梅花也是個倔強的性子,就是連著表皮的經脈,不肯隨他的意思。
整個臘梅樹被他扯得沙沙作響,花枝亂顫,掉落了一地的花瓣碎屑。
薑妍遠遠望著,真是不懂憐香惜玉的男人。
“陸陸哥。”她走過去。
陸凜立刻鬆手,那支可憐的臘梅垂掉掉,在他肩頭搖晃著。
“來了。”
薑妍從包裡摸出折疊小刀,直接將那朵花枝割下來,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花香撲鼻。
“想摘花送我啊?”
陸凜淡定說:“並不是。”
薑妍貼近他,將花枝插|進他衣領的兜裡:“不如我送給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