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凜看了看手表:“已經一點了。”
“所以?”
“這個時間,應該是肝臟排毒的時間,接下來就是膽排毒,肺排毒,大腸小腸...”
在陸凜囉嗦的時候,薑妍已經自覺地給自己係好了安全帶:“所以?”
所以,老子想你趕快回去排毒啊!
陸凜還是坐進了車裡,低聲咕噥:“反正都這麼醜了,再醜一點...”
關老子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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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曆了這件事,鄔梨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終於痛下決心,要與自己的丈夫離婚,李宏則堅決不同意,在調解室裡苦苦哀求,甚至不惜下跪,而幾位調解員也是恪儘職守勸和不勸離。
畢竟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
薑妍看著鄔梨那糾結的模樣,知道她內心又開始動搖了。
“你跟我來一下。”她不顧周圍人的阻攔,拉著鄔梨走出了調解室。
走廊邊,一盆白玉蘭幽香四溢,薑妍直言道:“是不是又想原諒他?”
鄔梨低著頭,擰著眉頭,眼神閃爍:“謝謝你一直幫我,走到這一步不容易,我覺得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
薑妍看著她的眼睛:“如果現在放棄,對不起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還有你的孩子。”
“這段時間,他沒有酗酒,也沒有對我動手了,每天按時回家,做飯做家務也是他,對我態度也很好...”鄔梨心虛地說:“我想,如果他能夠一直這樣,這就是我最期盼的事情了。”
“狗改不了...”薑妍說了一半,覺得這句話似有不雅,於是換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現在表現好,隻是因為不得已想挽回你,等你真的信了...”
“既然他想挽回我,我應該給他一個機會。”鄔梨踟躕地說道:“畢竟我還有孩子,我必須要讓這個家保持完整,讓孩子有父親,畢竟,家是最重要的,一家人就是應該完完整整。”
家是最重要的。
這是薑妍這麼多年來,付出了血和淚才領悟到的道理,而如今,被這樣一個飽受淩虐的女人講出來,怎麼聽都不是滋味。
保持家庭的完整固然重要的,但前提一定要是家人相互理解,相互尊重,如果做不到這個,不如好聚好散。
“你已經有決定了?”薑妍問道。
鄔梨咬著下唇,終於點了點頭:“我想再試一試。”
“行。”薑妍點點頭:“以後夜深了,我不希望再接到打擾身體排毒的電話。”
她說完便匆匆離開法院,一刻也不想在此停留,身後鄔梨形單影隻目送她,身形蕭條淒楚。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回去的路上,陸凜如實這樣對薑妍說:“你終究無法插手彆人的人生。”
“隻是感覺很挫敗。”薑妍頹喪地說。
陸凜將車停靠在薑妍樓下,說道:“你跟李宏,不是早就結了梁子麼?”
薑妍望向他,疑惑不解:“嗯?”
陸凜點了根煙,抽了一口,緩緩說道:“他在你父親的公司上班,公司什麼經理總裁,對你似乎還挺恭敬。”
薑妍深吸一口氣,難以置信看向陸凜:“你讓我公報私仇,讓劉總炒了他?”
“我什麼都沒說。”陸凜聳聳肩:“隨你自己的心意。”
“真壞啊陸陸哥。”
陸凜說:“時間不早了。”
他說完這句話,薑妍突然握住了他的手。
窗外街道上偶見行人經過,夜色寂靜,一輪弦月低垂雲端。
她的手微涼,撫摸著他手背溫柔的皮膚,那觸感宛如柔韌的絲綢。什麼都不需要做,這樣一種觸碰,足以在兩人心頭激起顫動不已的火花。
兩人就這樣接觸了一下,薑妍便將手移開了。
今晚夜風微微涼。
薑妍按下一個鈕,車窗緩緩闔上,密不透風。
陸凜環顧四周,不解地問:“為什麼關窗?”
薑妍全然不掩飾:“想和你親近親近。”
陸凜沉默著坐在位置上,微微低垂著眼眸。薑妍第一次注意到,他的睫毛竟然那樣長,輕輕蓋著眼眸。
車內的空氣在沉默中逐漸升溫,呼吸著漸稀薄的空氣,他臉色也漸漸泛起了紅暈。
薑妍不聽話的爪子順著他的手背往上,見陸凜沒有什麼反應,薑妍膽子更大了些,手順著衣角就伸了進去,摸到他緊致的皮膚,他腹部結實的板塊肌肉,再往上是胸膛。
堅硬似鐵。
陸凜呼吸有點亂,心跳瘋狂加速,感受著她柔軟的手在他身體皮膚間遊走,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十分不妙。
他定了定心,沉聲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摸...”
“好。”薑妍的手抽了出來。
“......”
怎麼回事,居然還有些意猶未儘的感覺,他一定是太累了。
她笑了笑,毫不猶豫便下車離開,頭也沒回,隻留了陸凜一個人坐在車上,心潮起伏。
這女人,太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