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今溪掙紮起來,小臉側過,白皙的麵頰被粗糙油膩的掌心撫上,
惡心的氣息如同水蛭般黏在身上,
就在陸今溪悄然摩挲沾血的匕首之時,腰間窒息的重量陡然消失,
溫熱的血液濺在耳畔,
陸今溪猛地回神,清亮的雙眸看著倒在一旁的屍體,
她猛然起身,酸軟的雙腿麻痹,差點摔倒,
耳邊是溫芸驚恐不止的尖叫,求饒,
隱約有“謝將軍”三字,
陸今溪狠力搓著麵頰的手方才止住,水眸望向一側挺拔如山的身影,
黑鶴貂衣的溫度加身,陸今溪遲疑一瞬,才後知後覺謝敘脫下了她已然臟汙的狐裘,
被雪水浸透的冰冷身體有了一絲溫暖,
陸今溪僵硬的手抵住謝敘散著熱氣的胸膛:“將軍……。”
陸今溪透著茫然的小臉抬起,被毫不掩飾怒意的視線驚嚇到,
謝敘看著眼前人淩亂的發髻,耳畔隱隱血跡,冷沉的黑眸靜得可怕,
他抬起大掌將陸今溪的兩隻小手握在掌心,
陸今溪僵硬的雙手這才逐漸有了知覺,
微垂眸,視線觸及屍體旁那透著墨跡的錦帕,眸光驟然縮緊,
謝敘握著兩隻小手的大掌感受到她的顫鬥,斂了眸子,
將人擁進了溫熱的懷裡,
陸今溪顫著身子感受著溫熱,謝敘順著陸今溪的目光,
忽的,硬實的腰間一緊,被環住了,
謝敘視線陡然停滯,感受著腰間陡然收緊的柔力,懷中微涼的身子還在顫抖,
謝敘垂在身側的左邊大掌哄人般地撫上懷中人的背心處,
“將軍……”懷中人聲線柔緩,還帶著害怕的顫音,帶著委屈,
此刻就如同受了委屈的奶貓,嗚咽地蜷縮身子。
謝敘心軟一瞬,鋒利的眉眼舒展開,大掌撫上懷中人的頭發,放緩了聲音:“鶴言哥哥在這,溪兒不怕。”
此言一出,謝敘明顯感受到懷中人嬌小的身軀僵硬一瞬,他垂眸,冷沉的黑眸閃過複雜的神色。
謝敘身形高大,陸今溪在女郎中個子嬌小,此刻倚靠在謝敘心窩處,
緊實肌肉下傳來陣陣有力的心跳,陸今溪感受著溫熱下勃發的生命力,
眸色毫無波動,她並不害怕,
若是方才那人要硬來,事後隻要她還有一口氣在,她都會拚力活下,讓欺辱她的人付出代價。
謝敘感受不到懷中人的動靜了,掌心捧起懷中的小臉,
猝不及防地觸到了濕涼的淚水,
謝敘大掌一滯,溫熱的指腹感受著冰冷的濕氣。
“將軍,今日之事不要告訴父親,我們回去吧。”
陸今溪雙眸濕潤,往日靈氣的杏眼此刻發紅,
帶著霧氣的雙眸哀求地望著謝敘。
謝敘指腹擦去陸今溪眼角的淚水,語氣低緩:“好。”
陸今溪得到想要的回答,心底鬆了一口氣。
今日的事情絕不能讓父親得知,她絕不能讓父親知道她為了一個婢女與煜王還來往。
雲語不能有事。
陸今溪神色複雜,她停在原地。
“為何獨身來這般偏僻的地方?”
發頂男子低沉,略帶嘶啞的聲音響起。
陸今溪掐手心,她就知道謝敘的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