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名爵說道:“祝爺爺,我想不明白。”
因為駱名爵和商月瑕兩人的關係極其親近,所以駱名爵管商月瑕的外公,叫一聲祝爺爺。
祝良道:“你說月兒的事?”
駱名爵點頭:“是。為什麼讓她回北海城?為什麼不叫她回來?月兒一直都很尊重您,如果是您的意思,月兒一定會遵從。”
祝良放下手裡的茶杯,看著杯子裡搖曳的茶水,低聲道:“不久前,月兒摔了一跤。”
駱名爵立刻緊張起來:“傷到哪兒了?嚴重嗎?”
祝良看他一臉凝重的樣子,忍不出笑了一聲。
他的女兒嫁給了一個混賬東西,所以他不想讓自己的外孫女,也嫁給一個混賬。
把月兒許給他,還真是沒許錯。這個孩子,懂得心疼人。
他把桌上的小茶盞遞了一個給駱名爵。
祝良說道:“不嚴重,但是腦袋磕了一下。不過月兒醒來以後,就狠狠地哭了一場,連哭了一整天,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直到哭暈為止。問她為什麼哭,她說……夢裡記起了若涵。”
駱名爵的手一滯,唇上有些乾:“祝,祝阿姨?”
祝良點點頭,“後來她就提出了要去山莊裡住一段時間,我答應了。再後來,她就跑到了北海城。我想她一定有自己的打算。”
如果這是月兒想要的,他這個做外公的,不會攔著她。
駱名爵的薄唇抿了抿。
他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月兒,一定想起什麼了……
夜深。
忙了一天的商月瑕洗漱過後,舒舒服服的躺在了床上。
這段時間的商月瑕忙壞了,倒頭便睡。
秦玉蘭在她之後洗漱,等她洗漱完以後進屋一看,商月瑕連被子也沒有蓋好,就睡得死死的了。
秦玉蘭替她把被子蓋好,就著橘黃色的燈光,拿起一本有些泛黃的書開始一個字一個字的輕聲讀。
秦玉蘭不認識幾個字,她隻上了兩年的小學,就回家幫忙務農了。
但是來了飯館以後,月瑕卻教她重新認字,還告訴她,女人多識幾個字,總是吃不了虧的。
她覺得月瑕說的對,所以一得空,總會認真學一學。
就在秦玉蘭認真學字的時候,躺在床上的商月瑕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陽光。
明媚到刺目的陽光。
槐花……
好濃鬱的芬芳。
一陣風吹過,搖落一地的雪白。
斑駁的陽光從葉子間穿過,星星點點的落在地上。
月瑕坐在家門口那株偌大的槐樹上,雙腿蕩阿蕩的。
她穿著一身白色的小裙子,裙擺上的粉色蝴蝶,在微風的吹拂下翩翩欲飛。
今天……
真的好熱啊。
為什麼她發不出任何聲音?
她想要說話呀。
為什麼不讓她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