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駱家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度日如年。但是真正到了外麵以後,才會知道,家裡就算待的再不舒服,那也是一個避風港。
他剛去南翼不久的時候,為了養活自己,就找了一家大飯店工作。
做最低賤的活,拿最低的工資——洗碗。
沒完沒了的臟盤子堆在洗碗槽裡,他有時候洗的手都沒有知覺了,還要繼續重複那單調的動作。
他每天看著盤子裡的那些碗,都感覺它們是在嘲笑他。
他好像能聽見那些盤子在對他瘋狂叫囂:“駱名爵,你離開駱家,就是為了給彆人乾這種活嗎?你可真是失敗。”
可是讓他覺得辛苦的不隻是這些,還有後廚裡那些人的頤指氣使。使喚他買煙跑腿,那都是最基礎不過的事情。
更惡心的是,有人冤枉他。
他剛在飯店洗碗幫工的時候,還負責後廚的打掃。
有一次他在拖地的時候,一個大廚打破了盤子。
老板聽見聲音過來了,那個大廚竟然就抓著他的衣領,責問他做事為什麼不小心一點。
很低劣的嫁禍手段,可是老板聽信了。
容不得他解釋,一個火辣辣的耳光就扇在了他的臉上。
有錢人麼,都喜歡在員工麵前充大爺。
他的腦袋裡嗡嗡響,被那一耳光打的好半天都回不過神。
後來他就被趕出了飯店,丟了自己的第一份工作。
起初他也有過不服,也有過意氣用事的時候,他在那個廚子下班以後,抓住廚子打了一頓,直接打掉了那該死的廚子一顆大牙。
而這隻是他在外麵那些年裡,經曆的眾多事情裡最簡單的一件。
人在初入社會的時候,總要吃一些苦頭。
駱名爵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臂,抬手做了一個舒展筋骨的動作。很簡單的一個動作,但是他的一對劍眉卻皺了皺。
這段時間做的事情太多了,應該是牽扯了舊疾。
過幾天還是得趁著月瑕不在的時候,再去老中醫那裡看看。
駱名爵低頭,繼續洗碗。
沒一會兒,月瑕從浴室裡出來了。
她在屋子裡走了一圈,卻並沒有看到駱名爵的身影。
“哪兒去了?”
商月瑕從窗戶看出去,正好看見駱名爵在外麵的園子裡和一個男人說話。
是楊海。
也不知道駱名爵交代了一些什麼,不一會兒,楊海就轉身走了。
很快,駱名爵就打開房門走了進來。
駱名爵看見一身睡衣的商月瑕一愣:“洗好了?”
商月瑕點點頭:“嗯。”
駱名爵大步朝她走了過去,低頭在她的頸窩嗅了嗅。
“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