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月瑕說道:“既然宏豐麵粉廠兩年前就已經出現滯銷問題了,侯映紅就應該調節原料和人力的投入,控製生產出來的麵粉數量才對。怎麼會在明知道會滯銷的情況下,還生產那麼多賣不完的麵粉?這不是白白浪費原料和人力物力嗎?”
侯映紅做生意不會這麼蠢,如果她一直都是這麼做生意的,早就被駱建業教訓了。
駱建業當初更不會把駱家的那麼多生意交給她。
駱名爵說“除非,她有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
先投入的過多原料和加工費,製造出多餘的“麵粉”,然後再找理由把它們銷毀掉。那樣,麵粉就不存在了,錢也沒有了。
最後這些錢全部都會算在成本的損耗上,而且從賬麵上來看也看不出什麼痕跡。
麵粉在市麵上賣的價格不變,成本大幅度的增加,也就直接導致了賬麵利潤的減少。之前麵粉出現的質量問題的影響,再加上這裡隱形的成本賬,宏豐麵粉廠的利潤就這樣被一拉再拉。
駱名爵說:“從成本賬入手的確是一個掩人耳目的辦法。”
祝月瑕說到:“這兩年來賬本上這樣的賬目不少,當初宏豐麵粉廠到底是虧損了多大的一筆生意,把這些奇怪的帳全部加起來,就算得不到一個精確的數字,至少也能算出一個大概。”
不過她初步估計這筆賬目不會小。這件事情要是弄清楚了,他們就等於是抓住了侯映紅的一個大把柄。
這麼大的事情侯映紅都敢瞞著駱建業,她的膽子也太大了。
駱名爵看著她說到:“事情算是弄清楚了一個大概,咱們先休息吧。去北海城還有一段時間呢。至於總賬,到了北海城咱們再算吧。”
祝月瑕看著賬簿上一筆筆的賬目,實在是安不下心來休息。
這賬本裡可藏著巨大的乾坤,一不小心就容易讓人從中漁利。
“供銷商!”祝月瑕忽然抓住駱名爵說到。
駱名爵問道:“供銷商怎麼了?”
“廠子裡的員工好換,但是供銷商可不好換。員工可能被辭退以後就到彆的地方去謀生路了,我們也就找不到人了。可是供銷商不一樣,一旦銷路打開了,他們好幾年都不會換行。我們找到以前幫宏豐麵粉廠銷售麵粉的供銷商,說不定就能問出兩年前的這個事情。”
駱名爵點點頭,“是個好辦法。不過當初出事的時候,侯映紅能夠壓下這件事情,就意味著那些供銷商大部分都被她買通封口了。你就算找到供銷商,也不一定能夠問出問題。”
祝月瑕笑了笑,“能夠買通封口,就一定能夠買通他開口。”
那些供銷商的嘴哪一個是嚴實的?
麵上說的是一個比一個好聽,我這個人你相信,我絕對不會走漏風聲。但是幾杯酒下肚,對著好兄弟,就什麼話都說出來了。
開場白還一定是千篇一律的,“我跟你說件事兒,你可千萬不能告訴彆人。”
隻要他們找到兩年前給宏豐麵粉廠賣麵粉的供銷商,就能知道當初紅麵粉廠裡的麵粉到底出了什麼樣的質量問題。
那侯映紅的把柄不得被他們捏的死死的?
火車到達北海城已經是淩晨了,大家都累呼呼的,駱名爵也沒再安排什麼事情給楊川楊海他們做。
祝月瑕回到北海城就倒頭大睡,休息了一個早上。
中午起床做好了午飯,叫駱名爵一起吃了,就說要出門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