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月瑕湊近駱名爵嗅了嗅,他身上還帶著一股淡淡的煙味,應該是剛才和人談生意的時候,抽了幾根。
對於這樣冒犯又曖昧的小動作,駱名爵也無聲的默許了。
低頭看到她下午因為做事的時候嫌棄麻煩而隨手紮起來的高馬尾有幾縷已經滑落下來,他踹在兜裡的雙手,又自覺地抽了出來。
男人修長的手指自然地扯下她的發繩,墨色的長發如瀑垂下。
祝月瑕一愣,駱名爵的手指已經穿過她的發絲,男人有些許粗糲的指腹從她的頭皮擦過,動作輕柔而認真。駱名爵把她的頭發握成一把,用手指為她重新梳理頭發。
駱名爵低頭對祝月瑕問道:“永安坊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祝月瑕仰頭對他露出一個笑臉,“剛忙完,你來的正是時候。”
“轉過去。”駱名爵說道。
祝月瑕照做了。
看著對著自己的後腦勺,駱名爵的手熟練地把她剛才紮的鬆鬆垮垮的馬尾分了發量均勻的幾股,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開始給祝月瑕編小辮。
祝月瑕問道:“今天的生意談的怎麼樣?”
駱名爵說:“不是很順利,曹家的人不好談攏,有點痞。”
全程跟隨駱名爵對整個談判過程一清二楚的楊川嘴角抽了抽,當時桌上更痞更拽更想要讓人揍的人,分明是爵爺。
可是現在聽爵爺說的,好像他就是一個特彆和善的生意人呢。
好一會兒,發繩重新捆上她的頭發,剛才落出來的那幾縷也被他重新梳理了回去,一條漂亮的魚骨辮已經編好。
“好了。”駱名爵說道。
辮子不容易散,怎麼都比她隨手紮的馬尾好。
駱名爵對自己給她紮的頭發很滿意。
他身後的楊川和楊海也是看的一愣一愣的,剛才他們隻注意兩個人談話的內容,現在他們才注意到另一件事情。
爵爺什麼時候會編小辮了?
爵爺是什麼時候學的這門功夫?
這麼些年來,爵爺身邊也沒有什麼女人,這門紮小辮的功夫,他難道是自己偷偷學的嗎?
祝月瑕摸了摸自己的長辮,心底同樣詫異。
祝月瑕記得,他當初離開金昌的時候,是不會紮辮子的。
她轉身去看駱名爵,結果就發現了他臉上寫著求誇獎三個字。
他嘴邊似有若無的笑意仿佛在說,看,大名鼎鼎的爵爺多棒,都會給自己的姑娘紮小辮了呢。
他是什麼時候學會這個的?
似乎是看穿了月瑕心裡的想法,駱名爵說道:“好奇麼?”
祝月瑕認真地點了點頭。
“在外麵想你的時候偷偷學的。”
在外麵那麼些年,總是不能回來看她,夜裡想她的時候,總要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