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蹲累了,索性直接坐到地上,撐著頭想了好一會兒,說:“我知道無關,隻是我在想,成堂主在麵對凶手時,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情?他好像可以信任凶手,敢把背後交給他?”
“為何不敢?”雲舟輕哼一聲,道,“成文山是什麼地位,在安平鎮,有幾人敢在他麵前放肆?即便是安平鎮的縣令,在他麵前也不過是粒芝麻罷了。”
雲舟的話倒是證實了蘇言的猜測,這二人是從京城來的,自然看不上小小縣令。
蘇言先看了一眼雲行,見他對他們的話題似乎並不感興趣,才接著說道:“成堂主地位的確高,但問題是,那日的成堂主行為反常,即便被你們二人行刺也要遣走捕快,想必是要見什麼人。”
“此人是成堂主冒著生命危險也要見的,可見此人對成堂主至關重要,而且……成堂主並不害怕他。”
雲舟挑眉,“你的意思是,成文山地位高,不害怕凶手,不認為凶手會害他?”
蘇言點頭,“太和書院的學生,都對成堂主敬重有加,而且年紀小,並非幾名先生那般,正值壯年。”
對待自己書院的學生,成文山的姿態恐怕是要高上那麼一節的。
“說來說去,還不是無法鎖定凶手?”雲舟懶洋洋站起身,將飛刀丟給蘇言,“我看你啊,改行跟我們混得了,驗屍這種事,無聊的很。”
蘇言一時無言——“我是找凶手的,你是凶手,能一樣麼……”
“你這丫頭!”
“行了,”雲行難得睜開眼,瞥向蘇言,“殺害尹元與成文山的,是同一人?”
蘇言道:“可能性極高。”
他起身走過來,平淡的目光掃過成文山的屍身,“雲舟,把頭送回去。”
“為什麼?!”雲舟大為不解,“雲行,我們拿著東西就可以走了,你還有留在這裡?”
雲行淡聲道:“現在送。”
雲舟猛地起身,極不情願地薅起成文山的頭,提溜著走了出去。
這一幕看得蘇言心驚肉跳——發套是她後縫合的,可彆被扯壞了。
蘇言眼巴巴地看著雲舟走到石門前的漆器旁,又見他先將第一個漆器向左轉三圈,又將第二個漆器向右轉一圈,石門緩緩打開。
這就是出去的方法?
不過……
蘇言有些意外地看向雲行。
此刻雲行就站在她身側,隨意抱著手臂,與她看的似乎是同一個方向。
他本就高挑,此刻蘇言又是坐著的,再看雲行,便更有壓迫感。
尤其是看到他腰間彆著的各式暗器,蘇言甚至打了個哆嗦。
蘇茂的功夫尚可,教她時也格外用心。
早些年蘇言犯懶,總想偷懶,但蘇茂在此事上卻寸步不讓。
多虧了蘇茂,現在的蘇言遇到絕大多數人都可自保,可這二人,一看便是練家子。
或者說,是殺慣了人的。
蘇言很忌憚他。
不僅忌憚他的身手,她更不明白的是,為何他明知她會看到出去的方法,卻沒有阻攔。
難不成他根本沒打算讓她活著出去?這倒是有可能。
就在蘇言緊張兮兮地盯著他,琢磨著他會用什麼方法將她送去見閻王時,雲行的目光忽然瞟了過來。
蘇言擠出笑容,“我……可以用一些方法掩蓋屍身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