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舟很高興,有這樣做事的機會。”池舟坦言,“相較於編撰經書,埋首紙堆,臣更喜歡實務,看著治下一日勝似一日,方覺書沒有白讀。”說罷替瑞王續上茶水,方才就座。
瑞王頷首:“如此甚好,也不枉聖上一片苦心。”
池舟聞言,這才明白他來永淳,還不是簡單的無人上任,抓他頂缺,而是聖心謀劃,故意曆練他。
池舟立刻起身,麵北稱謝皇恩。
“行了,好好乾,聖上都明白。”
說罷,一頓,瑞王又望著池舟眼睛道:“本王也明白。”
池舟靜靜回望瑞王,半響,拜禮道:“殿下宅心仁厚,且又膽識過人,定然福祿綿長,展心遂誌。”
瑞王扭頭看看窗外,見暮色漸合,該是用飯時候,遂喚人去廚下,看看飯好否。
一個暗衛應聲,很快廳門被推開,錢禾帶著青桃、宋琪,奉上四菜一湯。
“看起來還不錯,池夫人辛苦,早些歇息。”瑞王拿起筷子,問池舟:“有酒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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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禾等在臥房,很想知道中廳上的二人說了些什麼,瑞王會作何決斷,卻礙於王命,不得近前。
正亂猜亂想間,忽見池舟推門進來。
“如何?”她立刻迎上前,問他。
“無事了。”他抱住她,“瑞王讓我守好永淳,彆的他自會料理。”
誠如池舟推測,這次參劾,是瑞王政敵設下的隔山打牛之法。
可惜,瑞王早有防備,就在奏本遞上禦案之際,瑞王也擒到了那些“賊寇”,一審,全是漁民。
這些漁民,因不能下海捕漁,隻能另謀出路。他們組織起來,一麵把福州的茶葉運至南昌,一麵帶景德鎮的陶瓷回來。
偶然的機會,他們見到雙溪幫製作的陶器,甚是粗樸可愛,價格比福州窯口燒製的還低,便運回販賣。
後來雙溪幫改燒瓷器,他們也隻好另尋土陶,是以當謝迪運至陶碗到時,被水手們一搶而光。
“謝迪已被放回,不日可到全州,你放心。”池舟輕聲道。
錢禾點頭,還要說什麼,卻覺眼前一黑,人就暈了過去。
適才她一直提著口氣,此刻突然放鬆,人居然受不住。好在池舟精通岐黃,稍稍梳理其心包經,就令她六神歸位,悠悠醒轉。
“小禾,我……”
錢禾此時躺在床上,抬手捂住他嘴,“我沒事,隻是晚飯沒吃,體力不支罷了。你快拿飯來。”
她截住了他的話頭,不想他說退讓之辭,已經選定的路,再難也要走下去。
池舟明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