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很有閒情雅致,不得不承認,你的心很大。”
薑夢走到了江邊,和陳飛宇並肩而立,開口說的話彆有深意。
陳飛宇輕瞥薑夢一眼,不得不承認,薑夢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尤其是月色下,她周身仿佛籠罩著一層清輝月光,增添了幾分聖潔的意味。
陳飛宇收回目光,隻見江水潮起潮落,道:“天地有大美,隻有閒情雅致之心,才能比彆人收獲更多的天地之美。”
我是想誇你閒情雅致嗎?我是想罵你心大好不好?
薑夢翻翻白眼,略微組織下語言,道:“這麼說來,你也是有格調的人,那我且問你,如果有人謗你、欺你、辱你、笑你、輕你、賤你,你待如何處之?”
陳飛宇看她一眼,突然“哈”的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薑夢有些失望,道:“你該不會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都回答不了吧?”
陳飛宇搖頭笑道:“你說的話出自《寒山拾得問對錄》,你是不是想讓我說‘隻要忍他、讓他、避他、由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過幾年,你且看他’?”
“不錯。”薑夢眼睛亮了一下,隨即想起陳飛宇剛剛的笑容,不悅道:“不過,你好像並不想這麼回答。”
“那是自然,寒山子與拾得二人是萬緣放下的修佛之人,一心得成正果跳出輪回,世間種種不掛於心,能做到‘涕唾在麵上,任它風自乾’。”陳飛宇負手,對著滾滾江水,以及皓皓明月,傲然道:“可我陳飛宇不同,我是個俗人,講究念頭通達,若有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真讓我不爽了,我一拳打過去就是了。”
薑夢皺眉道:“這是個文明社會,拳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如果拳頭解決不了問題,那就隻能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拳頭還不夠硬。”
“你太自以為是了,秉持著這種態度,你遲早會吃虧的。”薑夢暗自搖頭,雖然早就見識過陳飛宇的高傲,但是現在發現,她還是低估了陳飛宇的高傲程度,甚至,她現在看著陳飛宇目空一切的樣子,都有些恨得牙癢癢,忍不住興起讓吳哲教訓一頓陳飛宇的念頭。
當然,這個念頭剛興起,就被她給掐滅了。
陳飛宇扭頭看向她,突然玩味笑道:“你過來跟我說這些話讓我很驚訝,如果我猜的沒錯,你的同伴想對付我,所以你想讓我儘量忍讓一下?”
“不錯。”薑夢提起正事,精神為之一振,道:“難道彭文沒告訴過你吳哲的身份?”
“他的身份很重要?”
“當然,吳哲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而且一向睚眥必報,你得罪了他,後果非常非常非常嚴重!”
薑夢一連用了三個“非常”,由此可見事態的嚴重性。
“謝謝你特地來提醒我,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以後有機會,我也還你這個人情。”陳飛宇自信而笑,耳邊聽著“嘩嘩”的江水聲,笑道:“不過,這世上還沒有我陳飛宇惹不起的人。”
“你懂什麼?”薑夢眼見陳飛宇如此自大,心裡一陣生氣,連語調都高了一度,道:“吳哲可是關山市吳家的繼承人,那可是關山市的吳家啊,幾乎是整個中月省中最有名氣的中醫世家,醫術十分精湛,不少超級大家族都受過吳家的恩惠!
隻要吳家願意,就能夠請動那些大家族出手對付你,到時候彆說是你,就連彭文以及整個彭家,都要承受滅頂之災,就算你不為自己著想,也不為你的朋友彭文著想?”
薑夢眼見陳飛宇和彭文同行,一直以為陳飛宇和彭文是朋友,所以便把彭文拉了出來,她相信,每一個心地善良的人,都不希望看到自己的朋友因為自己而受到巨大的傷害。
可惜她並不知道,陳飛宇和彭文並不是朋友。
陳飛宇露出奇怪的表情:“彭文以及整個彭家是死是活,與我陳飛宇有什麼關係?”
彭偉給他下毒,想要毒殺他,陳飛宇沒有一劍宰了彭文就算仁至義儘了,哪裡還管彭文的死活?
薑夢臉色卻是一沉,以為陳飛宇冷血無情,連朋友死活都不管不顧,內心一陣失望,寒聲道:“真沒想到,原來你是這種人,連朋友的死活都無所謂,我真為你的朋友們感到悲哀,虧我現在還來提醒你小心,真是可笑!”
說罷,她立即轉身走去,連吳哲要向他下毒的事情都沒說,哼,反正陳飛宇也是個冷血無情的人渣,吳哲對付他也是狗咬狗!
陳飛宇知道薑夢誤會了,不過,誤會了又能如何?他陳飛宇凜凜傲骨,從來不會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和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