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凰氣鼓鼓地坐在一旁,恨恨地瞪了陳飛宇一眼,原本想給陳非一個下馬威,卻被陳非一頓懟,真是氣死他了。
如果眼睛能殺人的話,陳飛宇怕是已經被林月凰給千刀萬剮了。
陳飛宇輕笑一聲,道:“你再怎麼看我,也改變不了我剛剛說的事實。”
“你……”林月凰勃然大怒,就要拍案而起喊人把這個可惡的小子給轟出去。
突然,敲門聲響了起來,服務員端著一壺泡好的碧螺春走了進來,看到林月凰怒氣衝衝的樣子嚇了一大跳,呀,這是怎麼回事?
林月凰剛要發作的怒氣被服務員打斷,在外人麵前尤其還是自家員工麵前,絕對不能丟了風度,她硬生生坐了回去,麵露不虞,道:“怎麼了?”
“小姐,您要的茶泡好了,請慢慢享用。”服務員連忙反應過來,把茶水放下後,便立馬退了出去。
柳瀟月鬆了口氣,生怕陳飛宇和林月凰繼續懟起來,輕咳兩聲轉移了話題,重新坐在陳飛宇的對麵,道:“好了,你們兩個少說兩句,陳非,我今天約你來的主要目的,我想你應該也知道。”
陳飛宇點頭,看了眼麵前的棋盤,笑道:“當然,你想一雪前恥,不過你要小心,再輸給我的話,我可不會心軟了。”
“我上次輸給你隻是意外,這次我一定能贏你!”柳瀟月信心滿滿地說完之後,眉宇間突然猶豫起來,欲言又止。
陳飛宇好奇問道:“還有事情?”
“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下……”柳瀟月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吞吞吐吐道:“就是……就是上回的賭約能不能收回去?”
陳飛宇皺眉道:“你想毀約?”
“不不不。”柳瀟月連忙搖手,解釋道:“我隻是想替換一個賭約,畢竟裸……裸奔對一個女孩子來說,彆說做了,就是說說都不好意思。”
“這樣啊……”陳飛宇摸著下巴考慮起來。
柳瀟月喝了口茶水,掩飾自己的緊張。
林月凰冷笑了兩聲,道:“如果你拒絕換賭約的話,我就喊人把你給轟出去!”
柳瀟月向林月凰搖搖頭,林月凰這才不甘心的閉嘴。
陳飛宇也沒理會林月凰,片刻之後,就在柳瀟月越來越緊張的時候,他突然道:“按理來說,你是燕京柳家的掌上明珠,放眼全華夏都稱得上有權有勢,你想要換個條件大可以挾柳家之勢來壓迫我,甚至都不需要今天再比一場,直接毀約就行,為什麼現在還要跟我商量?”
柳瀟月放下茶杯,正色道:“我的確是柳家的掌上明珠,可這不代表我柳瀟月就要仗著柳家的威勢不講道理、以勢壓人,而反過來,仗勢欺人、無法無天,更是一個大家族轟然倒塌的先兆,這是我讀了二十年書,從華夏五千年曆史中所知道的顛撲不破的道理。”
陳飛宇眼中閃過三分驚訝七分讚賞,笑道:“你能有這份見解與認識,倒是難得,罷了,我允了,你想換成什麼條件?”
“你同意了?”柳瀟月驚喜不已,當初在燕京大學的時候,當著那麼多的人,她都差點被逼著去裸奔了,現在陳非怎麼變得這麼好說話了?
林月凰也鬆了口氣,接著得意地哼了一聲,肯定是自己的威脅讓陳非屈服了,對,一定是這樣!
陳飛宇舉起茶杯,笑道:“這一杯,敬你不凡見識,而且再怎麼說,你也是個女孩,裸奔的確不太好,我自認為憐香惜玉,這種大煞風景的事情還是少做為好,那你想換一個什麼條件?”
他之所以同意換個賭約,一方麵固然是由於柳瀟月的見識令他驚訝,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為陳飛宇知道,想要從柳瀟月這裡得到柳家的情報,首要一點就是跟柳瀟月成為朋友,而想要成為朋友,就不能把柳瀟月逼得太緊。
更何況,“先嚴後寬”也是陳飛宇從一開始就定下的戰略,一開始給柳瀟月留下強硬的印象,然後再向其略微示好,這種強烈的反差更能博取柳瀟月的好感。
果然,柳瀟月鬆了口氣,覺得陳飛宇又順眼了幾分,接著尷尬地道:“其實……其實我還沒想好……”
“無妨。”陳飛宇大手一揮,道:“那就先欠下吧,等什麼時候想到合適的條件再履行也不遲,反正燕京柳家家大業大,你也跑不了。”
柳瀟月徹底鬆了口氣,喜笑顏開道:“原來你也挺好說話的,那我們開始吧。”
“等等!”
突然,林月凰的聲音在旁邊響了起來。
柳瀟月向林月凰看去,擔心林月凰又開始向陳飛宇挑釁,輕蹙秀眉道:“怎麼了?”
林月凰聳聳肩,直接看向陳飛宇,道:“瀟月的棋力已經有了職業選手的水準,可你剛剛那番話,說什麼先讓瀟月欠下,等以後再履行,合著比賽還沒開始,你就認為你贏定了唄?”
柳瀟月一愣,細細一品,剛剛陳飛宇的話可不就是這個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