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介紹完了,大家都坐下吧。”柳戰招呼著陳飛宇等人入座的同時,坐在了雷天力的旁邊,顯然,他這位柳家大少,十分的看重雷天力。
柳戰剛坐下,就趁著陳飛宇不注意,不著痕跡地對雷天力小聲問道:“怎麼樣?”
在陳飛宇來之前,他就叮囑雷天力暗中觀察陳飛宇,看看是否是武道中人,如果是的話,實力又有幾分,這對柳戰擬定之後的計策,包括如何把寺井千佳撬過來,都有不小的參考價值。
此刻,雷天力嘴唇動了幾下,施展“傳音入密”的功夫,說的話也隻有柳戰才能聽到:“陳非身上一點武者氣息都沒有,絕對不是武道中人,我一根手指就能把他捏死。”
柳戰笑著點點頭,心裡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對陳飛宇多了一分輕蔑,既然陳非不是武道中人,那就不值得太過在意,而寺井千佳也會成為他的囊中之物。
陳飛宇的耳力何等敏銳,他剛在柳戰對麵坐下,就聽到了柳戰的小聲問話,甚至以陳飛宇強悍的實力,就連雷天力的“傳音入密”都瞞不過陳飛宇的耳朵。
“看來這場宴會,還真是一場鴻門宴。”
陳飛宇嘴角翹起了一絲玩味的笑意。
寺井千佳就坐在陳飛宇的身邊,看到陳飛宇嘴邊熟悉的壞笑,她就知道,一定有人要倒黴了。
雷天力還不知道他的“傳音入密”全被陳飛宇聽到了,他繼續當著陳飛宇的麵,大大咧咧地問道:“你想怎麼對付陳非?殺了他還是廢了他?”
“不急。”柳戰搖搖頭,低聲道:“等徹底弄清楚他的底細之後,再做決定也不遲。”
雷天力搖搖頭,陳非隻是一個普通人罷了,不管是殺是廢都輕而易舉,就算柳戰忌憚古家,他也有把握做到神不知鬼不覺,讓古家完全查不出來的地步,可就算是這樣,柳戰也還是小心翼翼,這位京圈大少還真夠謹慎。
陳飛宇同樣疑惑,按理來說,他和柳戰隻在拍賣會上起過衝突而已,而且衝突也不算大,為什麼柳戰卻要廢了他或者是殺了他?就算柳戰再如何心胸狹窄也不至於如此吧?
難道說,柳戰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份,所以才讓雷天力查探自己是否是武道中人,以及對自己起了殺心?
除了這個理由之外,陳飛宇再也找不到其他更合理的原因了。
突然,柳戰舉起酒杯,笑著道:“陳兄,現在京圈盛傳你醫術精湛,連古星月的怪病都能治好,陳兄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高深的醫術,真是令人佩服,我謹以此酒祝陳兄前途無量。”
“多謝。”陳飛宇淡然而笑,隨手舉起酒杯飲了下去,接著向寺井千佳使了個眼色。
寺井千佳會意,眾目睽睽下給陳飛宇重新滿上一杯清酒。
乖巧、討喜。
林月凰翻翻白眼,心下一陣不爽,陳非這個混蛋,還真把千佳姐姐當成女仆了?
柳戰也是眼紅嫉妒,不過他涵養很好,表麵不露聲色,笑意吟吟地道:“不知道陳兄是在哪裡學到的這麼高深的醫術?”
柳瀟月扭頭向陳飛宇看去,對於這一點,她也很好奇。
陳飛宇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慢慢悠悠地道:“我從小生活在偏僻的山上,我師父恰巧收藏了一些絕版醫書,記載有很多早已失傳的偏方,看得多了,自然醫術就高了。”
他這句話模棱兩可,既沒有說真話,也不算假話。
陸子文譏諷地笑道:“我知道了,古星月小姐的怪病,一定在偏方中有記載,換句話說,你之所以能治好古星月小姐,取得古家的信任,完全是瞎貓碰到死耗子—蒙的。”
“子文可不能這麼說。”柳戰立即補充道:“瞎貓碰到死耗子那也是一種本事,不管具體情況如何,陳兄治好了古星月的病總是事實,而且還借此得到古家的全力支持,這運氣真是羨煞旁人。”
彆看他表麵上在為陳飛宇辯解,可話裡話外,也在指責陳飛宇治好古星月的原因是“運氣”好。
柳瀟月搖搖頭,心中頗不以為然,就連燕京久負盛名的名醫宋棲元教授,都想拜陳非為師學習醫術,這樣醫術高深的人,又怎麼能把治好古星月簡單歸於運氣因素?
陳飛宇笑,端起酒杯一飲而儘,道:“強者把成功歸於運氣是因為謙遜,弱者把失敗歸於運氣是因為無能,而評論者把他人的成功歸於運氣,你們說又是因為什麼?”
寺井千佳眼眸一亮,追問道:“是因為什麼?”
“三分嫉妒、三分傲慢、三分無知……”陳飛宇笑著補充道:“以及一分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