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準備將拳上的力道收斂幾分,突然渾身大震,隻覺得腦袋裡仿佛被大錘重重地砸了一下一樣,傳來難以忍受的劇烈疼痛,五官都為之扭曲起來,體內真氣頓時紊亂,在他經脈之中亂竄。
蘇文將悶哼一聲,嘴角流出一絲鮮血來,向後“蹬蹬蹬”倒退了兩步。
眨眼之間的功夫,蘇文將已然受傷,而陳飛宇依舊端坐在座位上,手中還拿著斟滿清酒的酒杯,神色寫意道:“四……”原來剛剛蘇文將吐血後退的功夫,又過去了好幾秒鐘。
蘇文將連嘴角的血跡都顧不上擦,心中充滿了無比的震撼,陳飛宇到底是怎麼做到手不動腳不抬,就傷到自己的,難道陳飛宇武道境界跌落的傳聞是假的?
“三……”陳飛宇笑著道:“時間快到了。”
蘇文將臉色大變,來不及多想,爆發全力再度向陳飛宇衝去,注意力牢牢鎖定在陳飛宇的身上。
就在他快要衝到陳飛宇跟前時,一股危機感陡然升起,腦海中更是傳來一陣輕微的刺痛感,仿佛他隻要在前進一步,就會受到嚴重的傷害一樣。
蘇文將心中驚駭,當機立斷停在原地,並且向後急速退去,腦中的刺痛感以及心中的威脅感頓時消失,就好像從來就沒存在過一樣,不由更加驚駭。
“二……”陳飛宇笑著道:“你快輸了。”
蘇文將站在原地動都不動,他緊緊盯著陳飛宇,感覺陳飛宇的身前好像有一柄無形的利劍,一旦他靠近陳飛宇,就會被利劍所傷,非但令他防不勝防,甚至還能無視他的護體罡氣,簡直太可怕了!可問題是,陳飛宇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蘇文將感覺眼前這一幕超越了他的武道常識,突然之間又若有所悟,有些明白過來為什麼宗主會將那麼重要的碧玉扳指交給陳飛宇了,原來陳飛宇的實力,的確到了駭人聽聞的程度。
“一,時間到,你輸了。”
陳飛宇說完,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儘,痛快!蘇文將站在原地臉色難看,凝重道:“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想知道嗎?”
陳飛宇笑,把空空的酒杯往前一遞,命令道:“先給我倒杯酒。”
蘇文將眉宇間閃過一絲羞辱之色,沉聲道:“你什麼意思?”
“那你又是什麼意思?”
陳飛宇挑眉道:“按照約定,你輸給我後,要臣服於我,莫非你想賴賬?”
蘇文將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的確跟陳飛宇這樣約定過,可是……可是他從沒想過會輸給陳飛宇,而且還是如此輕易的便敗下陣來。
“難道白陽宗有名的強者,也是出爾反爾的小人不成?”
陳飛宇嘴角笑意越發的嘲弄。
蘇文將神色掙紮,就在陳飛宇的笑容越來刺眼的時候,他哼了一聲:“蘇某願賭服輸。”
接著,他手微揚,一股吸力拉扯下,飯桌從牆邊吸到他跟前,重新恢複了原位,而且在此過程中,桌上的酒菜紋絲不動,足見他對於內勁的運用,到了何等精微的地步。
蘇文將從飯桌上拿起酒壺,給陳飛宇滿上一杯,雖不甘心,卻依然恭敬地道:“陳先生請。”
“很好,看來你有所覺悟了。”
陳飛宇喝了一杯,心情大好,將飯桌上的碧玉扳指拿了起來,笑著道:“你也不用感到不甘心,碧玉扳指是白陽宗的掌門信物,現在歸我所有,地位本來就在你之上。”
蘇文將一想,也是這麼個道理,心裡這才或多或少好受一些,好奇問道:“陳先生,按理來說,我的實力要遠遠強於你,可在剛剛的比試中,我卻難以接近你分毫,甚至不知不覺中就被你所傷,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陳飛宇暗自沉吟,用精神力進行攻擊,可以算作是自己最大的底牌之一,尤其是在自己跌落回“宗師後期”境界後,精神力攻擊的手段就越發顯得重要。
那要不要把精神力的手段告訴蘇文將呢?
陳飛宇有些猶豫,不過陳飛宇轉念一想,自己既然想要收服蘇文將,那自然得讓他輸的心服口服才行,又何必藏著掖著?
蘇文將見陳飛宇不說話,還以為他不願意告訴自己,理解地笑道:“陳先生不想說的那就算了,絕密武學的確不適合說給外人聽。”
“你誤會了,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我想讓你臣服於我,那就沒什麼好瞞你的。”
陳飛宇淡淡地道。
蘇文將一愣,緊接著肅然起敬:“陳先生這份心胸與氣魄,令蘇某敬佩萬分。”
陳飛宇笑,道:“彆看我隻有‘宗師後期’境界,但我想要贏你輕而易舉,原因很簡單,那就是我的精神力很強大,強大到足以在一瞬間秒殺掉一位‘傳奇中期’強者的程度。”
蘇文將震撼無比,精神力?
足以秒殺傳奇中期強者?
靠,這是什麼神仙手段?
陳飛宇繼續道:“也就是說,上次在廢棄煉鋼廠的時候,就算沒有碧玉扳指,我也足以一瞬間秒殺你,救下寺井千佳和林月凰。”
蘇文將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好半晌才彎腰恭敬地道:“陳先生神仙手段,蘇某輸的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