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該報警?
難道這是什麼特殊的求救信號?
“老師,我真的好想要你的鼻子。”
葉枝脊背發涼,從床上站起來:“源源你先彆急,我明白了……”
砰!
什麼東西重重地砸到了葉枝臥室的玻璃窗上,震出一聲巨響。
要知道,這可是雙層隔音玻璃。
葉枝一驚,飛奔衝到窗邊,隻見通常一塵不染的玻璃,此刻卻多了一串黏糊糊的痕跡。
有什麼東西,剛剛擦過了窗戶,並且留下了這串惡心的黏液。
她急忙打開窗戶向下看,樓下修建整齊的灌木叢上,躺著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看半天看不出門道後,葉枝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向下照去。
在看清樓底下那樣東西時,她差點尖叫出來。
那是一顆血淋淋的頭顱,躺在灌木叢中央,正對窗戶下方。
憑借過目不忘的記憶力,葉枝認出了那五官的主人。
是她的學生穆源源。
那張鮮血淋漓的臉上,眼睛卻並沒有閉上,正直勾勾地望過來。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那顆頭露出了一個充滿怨恨的笑。
而那張臉正中央是空的。
沒有鼻子。
**
葉枝是中午到A大校園裡的。
雨後天晴,天空藍得不可思議,枝頭微黃的葉子在清朗日光下輕輕搖曳。
學校封鎖了消息,可還是會有學生們偷偷討論這件事,一個個無知者無畏,沒有親眼看到過那駭人的慘狀,所以還能熱火朝天地猜測起細節。
一天之內多了兩個心理陰影,對此,葉枝隻能評價為倒黴透頂。
昨天深夜,警方趕到時已是淩晨兩點半。他們進行了地毯式搜索,卻怎麼都沒能找到穆源源剩下的半截屍體。
而也就是二十分鐘後,警方接到報案,穆源源另半截身子在家中房間裡,把發現屍體的母親嚇出了精神失常。
誰也想不通,穆源源的頭和屍體為什麼會分開這麼遠的地方的。那顆頭是怎麼到葉枝小區的樓頂,又是怎麼瞬間滾落下來的,簡直成了未解之謎。
最匪夷所思的是,手機裡的通話錄音消失了,甚至運營商也無法提供通話記錄,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那通電話的存在。
而邊打電話邊掉腦袋這件事,但凡是個精神正常的人都不可能相信。
做筆錄口供時,葉枝頭一次感到如此孤立無援。她嘗試複述真相,可旁人的表情明顯在說,請配合警方工作不要開玩笑。
重返學院樓時,辦公室旁圍滿了同院的老師們,見到她一窩蜂湧了上來。
“葉老師,你沒事吧?”
“小枝,你還好嗎?”
“我靠,太嚇人了,到底啥情況?”
……
葉枝有一搭沒一搭地答著,心不在焉。
“吃塊餅乾壓壓驚。”胡老師遞來一盒精美的巧克力棋盤曲奇,“這牌子特好吃。”
“謝謝。”葉枝拿起一塊,衝遞餅乾的胡老師笑了一下。
笑的那一刹那,她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因為她一眼發現,胡老師的鼻子變了。
絕對不是錯覺,山根就是變高了,鼻翼也窄了不少,昔日塌塌的蒜頭鼻填滿了科技感。
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