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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旋地轉。
葉枝分不清楚是夢還是現實。
“我們沒時間睡覺了。已經錯了一次,我們更有危險了。”門外的聲音悶悶傳來。
錯了一次?
葉枝不太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隻能先開了門。
花懸走進她家,毫不見外,沒有換拖鞋的意思。事態緊急,葉枝直接將潔癖的習慣拋之腦後了。
“什麼叫‘錯了一次’?”葉枝問。
花懸也很瘦,直筒褲被穿成了闊腿褲,不過卻沒有看到藥師或整容後的胡一瑾那樣的不適感。
這至少能說明,麵前這個人是百分百的真人。
“王軍克擅自寫了血字答案,錯了。”花懸從風衣口袋中掏出手機,解鎖後遞給葉枝。
手機屏幕上是一張照片。
照片中,死亡的王軍克倒在地上,頭顱與身體殘忍地分離。他身邊的白牆上,赫然是一行用鮮血寫下的字,血的顏色很暗很深,若不知道背景故事,會以為那是墨汁。
那行字的筆跡很慌亂,間架結構嚴重失衡,可見寫下它的人內心有多惶恐。
王軍克死前寫下了“趙建國”,但還是被殺了,說明這不是正確答案。
“趙建國不是鬼?”葉枝不可置信,明明他們曾以為真相近在咫尺了。
花懸皺眉:“為什麼他要擅自寫?”
“可是據旁觀者描述,那時候房間裡隻有趙醫生。”
“難道……秦韻在說謊?”
葉枝想起了那與其它五官格格不入的鼻子。
“秦韻可能在替趙醫生打掩護,是幫凶——或者,根本就不是人。”
花懸否認:“不可能。如果她不是人,血字開始前不應該存在,而她和唐豐已經談了一年了。”
葉枝拋出論據:“她的鼻子和我死去的那個學生,一模一樣。”
“你懷疑是穆源源的鼻子嗎?”
花懸掏出另一個手機,是五年前的老款式,屏幕碎了一半,一亮屏,各個角落都有黑色的斑點。
葉枝問:“這是?”
“唐豐的手機。”
花懸輸入一串數字,手機順利解鎖,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破解密碼的。
因為屏幕碎掉觸控並不靈敏,花懸的手指重重點了好幾下,才成功點開相冊。
唐豐並不是愛照相的人,在相機膠卷的文件夾中,隻需往下翻兩頁,就來到了2022年年末。
其中很意外的,有幾張秦韻在海邊的照片,定位為惠州,應該是兩人外出旅遊時照的。
兩人觀察了良久,確實一年前,秦韻的鼻子就是這樣了。
“秦韻的鼻子,確實天生就是這樣。”
葉枝滿腹狐疑,再次點進穆源源的朋友圈。越看,先是越像;再越看,就越不像了。
真的是錯覺嗎?
世上沒有兩片相同的葉子,也沒有完全相同的鼻子,或許秦韻的鼻翼更小些。
葉枝再次回憶那行血字的內容,職業原因,她總覺得萬物皆文字遊戲。
——10月21日前,找出“美麗刀”黑市的真正主人。
“你確定鬼一定是可見的嗎?”
“是。”花懸很確定。
“有沒有可能,這次就不是?”
“如果它不可見的話,血字委托就不會那樣寫了,它一定是具象的。”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
“那個藥師的嫌疑很大,”葉枝說,“他叫‘春不老’,也不太像人的名字。”
“全國有18個‘史珍香’,他們也都是人。”花懸犀利點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