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入夢(2 / 2)

方才她掃了眼閣內弟子拿來的比武排名,薛敬之在年輕一輩中算是佼佼者,在前十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令她意外的是,濟慈竟排在所有弟子之後。這些年來他偶爾也有去縹緲峰修行,即便師兄將他體內之力封印,也不至於靈力這般低微。

蒼月不露聲色,望著手持玉笛的少女,微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阿亭恭順道:“弟子唐雪柔。”

“唐雪柔……”蒼月念了一遍這名字,微微一笑,心道:這年輕一代的幾個問題弟子今日都聚在一塊了。

此人擅闖禁地,其他長老趕到時昆侖鏡中已顯現出因她而帶來的禍事。若不是她那護短的師姐出麵,就不止是流放靈鷲山外圍那麼簡單了,不過她靈力尚淺,竟能在幾年之後從靈鷲山活著出來,著實是令人震驚。

蒼月淡笑道:“你以後可常來我藏月閣,我教你《魂夢吟》與《魈引》。”

阿亭心中雀躍,低頭道:“是。”

蒼月道:“你們都下去吧,今日時限已到。”

阿亭等人走出藏月閣,回頭望時大門已關上。

第三日的論道,阿亭聽了一天的天書。論道大會結束後,阿亭和濟慈回到竹隱上。濟慈時常會去縹緲峰修行,阿亭因為師父閉關所以時常去藏月閣找蒼月長老學笛。她學了一段時間,總算把《魂夢吟》的曲譜記住,但是吹奏起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濟慈在屋內聽著外麵傳來斷斷續續的笛音,走出去一看,阿亭坐在一塊乾淨的岩石上,背後是微風徐徐的竹海。

她時而停下,黛眉微蹙,看上去困惑不已,時而露出狡黠的笑容,吹奏出一些從未聽過的曲子,還沒吹完自己便笑彎了腰。濟慈站在竹屋前靜靜注視著,直到她起身走來。

約有月餘,阿亭從外麵衝進屋子裡,激動喊道:“濟慈!一個月了,我終於學會《魂夢吟》了!”

濟慈坐在窗邊,薰爐中有嫋嫋青煙升騰,他側過臉向她看來,淺笑道:“今日捕了很多溪蝦。”

阿亭在另一側坐下,笑容可掬:“太好了,今晚又可以吃各種口味的竹隱山海鮮宴了。”

過了些時日,阿亭照舊在藏月閣跟著蒼月長老學笛,藏月閣弟子禦劍將她送回到竹隱上時已經是夜裡。她對送她來的人道謝之後走進屋內,濟慈躺在外室的竹榻上已經睡著了,睫毛在臉上落下一道優美的剪影。

可能是今日的修行太累人了,阿亭心想。

她輕手輕腳回房裡拿出一件外套給他披上後回了自己房間。

前段日子吹《魂夢吟》,曲不成曲調不成調,嘔啞嘲哳,她自己都聽不下去。近來,曲譜已爛熟於心,吹奏出來的調子尚且能聽。她靠著床頭,不禁吹起了此曲。

笛音入耳,阿亭便覺頭暈起來,昏昏欲睡。

再睜開眼,她已經站在了屋外,夜也變成了白晝。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坐在竹椅上,他慢悠悠往杯中倒茶,問:“你這段時間怎麼天天往天墉城跑?”

站在老人麵前的正是七八歲的濟慈。

阿亭走到他們身邊,他們似乎完全察覺不到她的存在。

濟慈沒回答,淡淡說了句:“我走了。”

話音落地,畫麵就轉換到天墉城中。此處是她和濟慈初次見麵的庭院,小濟慈一個人坐在亭子裡,時不時往亭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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