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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旌陽盯著紅衣女子看,神情始終帶著些困惑。被縛靈繩綁住雙手的紅衣女子凝望著蕭旌陽,笑顏恬靜。
“少爺,今夜不安生,快些隨老奴回去吧。”
蕭旌陽平日裡很聽周管家的話,這一次卻無動於衷。他仍舊望著紅衣女子,似乎在尋找一個曾經知曉的答案,但是這個答案仿佛曆經百歲光陰,再也無從知曉。
“少爺……”
“周叔,”蕭旌陽道:“不要讓他們綁著她好不好?”
周管家怔住,他看向卿哲宇,麵有難色。今夜的凶案他第一時間就趕過去查看情況了,眼前這個顏色妍麗看著溫良無害的女子出現在遇害者身側,已被卿哲宇擒住。
周管家道:“少爺,這大晚上的你不在自己房裡跑來這裡做什麼?”
周管家這一問,阿亭和淩青雲互看一眼,心想應該蕭旌陽是被他們的聲音吵醒跟過來的。
蕭旌陽疑惑地看了看阿亭,卻沒有回答周管家這個問題,阿亭和淩青雲互相鬆了一口氣。
“周叔,她不像是壞人。”
蕭旌陽往紅衣女子走了幾步,周管家上前將他攔住,勸道:“少爺,這世上看著無害的人未必就不是狠毒之人。”
蕭旌陽怔了怔,似乎想起很久以前也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他站在不遠的地方看著她,有人攔著不讓她過來,她一直在哭,可是那些人凶神惡煞的,將她打得很嚴重,但她還是很想過來,非常傷心地叫著一個人的名字。
“將軍是誰?”
阿亭不解,蕭旌陽這莫名其妙地一問,紅衣女子竟然落淚了。不過她臉上很平靜,並無悲戚之色。
“周管家,”卿哲宇道:“先帶蕭公子回房休息吧,這裡事情交給我們就好了。”
周管家頷首,拉著懵懂迷茫卻不做任何反抗的蕭旌陽離開了。
見周管家和蕭旌陽腳步聲遠了,淩青雲問:“師兄,她就是殺害姑蘇這麼多人的凶手?”
事發時他和阿亭在蕭旌陽門口埋伏著,對今晚的事情還不太清楚。
阿亭深吸了一口氣呼出,望著始終不發一言的紅衣女子道:“她身上的香味和我在王福被害時聞到的是一樣的。”
“香味?”淩青雲見有厲害的人在場,膽子也大了起來,湊到紅衣女子麵前嗅了嗅,摸著下巴道:“好像真是一樣的,味道清冷淡雅,倒還挺好聞的。”
卿哲宇蹙眉,這女子身上的熏香他再熟悉不過了。
“師兄,你想到了什麼?”
向星渝一直觀察卿哲宇的神色,隱約覺得他似乎知道些什麼。
向星渝的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卿哲宇身上,卿哲宇見他們都望著自己,皺著的眉悄然舒展開來,不禁笑道:“隻是有件事情想不通而已,此人今夜就由我和星渝輪流看著,你們先回去睡覺吧。明日蕭老爺就回姑蘇了,我們還要向他打探祁風他們的下落。”
已是深夜,阿亭打了個哈欠,道:“確實有些困了,那就辛苦師兄了,明日就由我和青雲來吧。”
“那濟慈師弟呢?”淩青雲隨口問了一嘴。
阿亭道:“太危險了,濟慈還小。”
淩青雲道:“師姐,你忘了我和濟慈師弟同歲嗎?”
阿亭道:“青雲啊,身為論道比武倒數第三名,你既然站在了這個高度,你就要承擔那個位置應儘的責任不是嗎?”
“什麼責任?”
這話竟然是向星渝問的。
阿亭本來就是隨口胡謅的,見向星渝一臉認真,她硬著頭皮道:“所謂強者,所謂英雄,就是站在弱者身前,力所能及地保護大家!”
向星渝顯然沒有被阿亭這番慷慨激昂的話打動,麵無表情地擦拭著自己的佩劍。
“師姐說得對!”
聽到淩青雲激動不已的聲音,向星渝默默在心裡總結——傻~子總喜歡和傻~子玩。
阿亭等人走後,卿哲宇關門,回頭對向星渝笑道:“你好像挺喜歡他們的。”
向星渝板著臉道:“一個拿著法器使不出法力的師姐,一個腦子經常進水的師弟,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變成邪魔的師弟,我怎麼會喜歡他們?”
“哦,這樣啊?”卿哲宇笑道:“可是在昆侖虛的時候我很少見你接彆人的話,更彆說主動問彆人話了。”
向星渝不自然地把臉彆過一邊。
“而且……”
向星渝被卿哲宇拖長的聲音吸引,忍不住看了過去。
卿哲宇失笑道:“你就算這麼說他們,不也還是師姐師弟這樣叫嗎?”
“傻~子才跟傻~子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