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玉嬈雙手緊緊扳著濟慈的手,可他像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她輕而易舉從這具身體剝離,棄擲在地上,一手接過倒下的阿亭擁至懷裡,目光隨之落在她緊閉著的睡顏上。
這一眼,溫存的像是初春的裂冰沉入水底,暖陽照拂在被寒涼侵蝕的水麵上,哪裡還有方才的陰鷙森冷。
玉嬈見濟慈有所鬆懈,幾枚銀針落入指中,銀光一閃,四五枚銀針竟增至二十餘枚,電光石火似的倏地朝濟慈飛去,與他僅有咫尺之遙——
彆說是你們昆侖虛掌門,就連大羅神仙救不了你。
她最喜將顏色豔~麗的蜘蛛蜈蚣蛇蟲毒蠍養於蠱中看它們自相殘殺,再加上這次她僥幸得到的玄蜂之血養這些毒物,此次製成的便是見血封喉的奇毒,哪怕是神仙也難逃一死。雖說毒發身亡要一個時辰,但是身中此毒者體內仿佛生出孕育此毒的蛇蠍等活物蠶食其五臟肺腑,讓人如受蠆盆之刑,生不如死,逐漸感覺著自己身體的腐爛發臭,化成溷濁爛泥。
在玉嬈以為自己十拿九穩,嘴角揚起得意的笑時,她的銀針卻仍舊停留在他咫尺之遙的地方,紋絲不動。
少年身前像是有一道無形無色的屏障,毫不費力地阻隔著外物入侵。
這是為何?
來不及細想,玉嬈施法欲將銀針逼近,銀針依然原封不動。
濟慈淡淡向綠衫女子看去,銀針在頃刻間掉頭朝她所在的地方飛去。
玉嬈淩空躍起,躲過向自己襲來的毒針,豈料那白衣少年淡然抬眸,毒針也隨之調轉方向朝上飛去,玉嬈廣袖一揮想施法打落毒針,沒想到那東西朝自己襲來的速度愈加變快了,不論自己怎麼躲都甩不掉。
這小子不是論道比武的最後一名嗎?
她背著主子出來就是想先除掉這幾個礙事的廢物,再由主子在月圓之夜前對付那兩個靈力高的,她怎麼能被一個連靈力運轉都感受不到的廢物逼成這個樣子?
玉嬈怒火中燒,袖中匕首落入掌中,欲迎麵將銀針打落,卻見緊逼著自己的銀針停在半空中,在她麵前化作齏粉。
感到被人戲耍,玉嬈破口罵道:“好你個名門正派,竟然敢玩老娘!”
“我隻是想試試,我的血和你的毒比起來,究竟哪一個更有趣。”
濟慈微微側目,仿佛看她一眼都是對她極大的施舍。
玉嬈心中的怒火更甚,先不說他這莫名其妙的話,單單他那輕飄飄的眼神就令她蒙受萬般恥辱,猶如生死予奪握於他手中,他漠然的神情,冷淡的目光好像是對低賤之物無聲的輕蔑,高貴且傲慢。
“我倒要看看你這種廢物能耍出什麼花招!”
玉嬈手持泛著森涼冷光的匕首朝濟慈撲去,對方像是故意要被她擊中似的,伸手抵擋。他掌心立即出現一道細痕,血珠隨著刀刃流淌,一滴一滴落在地麵上。
“原來方才隻是裝神弄鬼,”玉嬈嗤笑道:“沒什麼本事,倒也隻能用這種手段祈求活命了。”
玉嬈笑著對上少年抬起的眸子,他的目光依舊是淡淡的,平靜之下仿佛潛藏著無數危機。就在玉嬈感到有異常時,麵前的白衣少年忽地輕笑,那般容光,似長夜中的星河皓月,璀璨純粹,載滿清輝,一半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