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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殺人取心。
琳琅沒從蕭府離開過,決計不可能出去害人,那麼在外麵犯下血案的隻有可能是血魔。
阿亭道:“把縛靈繩解了吧,琳琅不是凶手。”
向星渝不以為然,冷道:“你有證據?”
阿亭想說自己就是證據,她一直在月門後。但想到自己是偷聽,中途也有短暫離開過,打算用來據理力爭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向星渝少有見到阿亭沒話反駁,神色挫敗。他回想了一下自己剛才和她的對話,態度也不是很惡劣。
“現在就斷定她與此事毫無關係還為時尚早,”向星渝神色有些不自然,他彆開臉道:“等師兄回來再說吧。”
姑蘇城平日裡人來人往,熱鬨至極,今日連走街串巷的小販都銷聲匿跡了。一天之內有十人遇害,城裡百姓議論紛紛,人人自危。血魔這次較比之前僅僅隻是殺人取心,並未將對方的血液吸乾,死者身側比以往凶案發生的地點也要乾淨的多,且大多都是熱鬨的場所。就像是要完成某種必不可少儀式,聲勢浩大,實際上卻略顯倉促。
他在謀劃些什麼?
卿哲宇暗自忖度,心裡隱隱不安。
天快黑了,被他囑托去醉仙樓查看情況的濟慈遲遲未歸。
醉仙樓中也是異常冷清,自開店以來,今日是客人最少的一次。死的人是位獨自在雅間等友人的公子,屍體是酒樓的夥計進去上菜的時候發現的,就一個上下樓的時間。
“客官,我們酒樓打烊了。”
“打烊作甚?我可是聽說你們醉仙樓的手藝是姑蘇城裡極好的。”
“實在對不住,店裡出了命案,客官改日再來吧。”
“命案?”
“姑蘇城裡有邪祟,今日害死了很多人……”
來人是一襲玄色錦衣的翩翩公子,他身後跟著一名女子,桃李年華,竟毫無活人生氣,如同容貌極美的傀儡,沒有三魂七魄,亦無愛恨悲喜。
男子來時臉上還是帶著笑,此時神色倏地冷了下來,低聲罵了句:“不知死活的東西。”
那一瞬,隱沒在店中角落的能人異士感受到震懾人心的寒冷殺意,皆停下往這邊看來。濟慈從雅間出來,掃了眼樓下的人。
“客官……”
醉仙樓的小二心驚膽戰,隻覺方才莫名感到毛骨悚然。
韓子嬰注意到站在樓梯上的濟慈,他一眼就認出這是昆侖的道袍。
少年淡淡看著他,一臉漠然。
韓子嬰眼瞳裡掠過一絲詫異,他轉身輕笑道:“彼之天煞凶星,我之紫薇帝星,現在倒是換過來了。有意思,玄虛那家夥真是有趣……”
韓子嬰臉上笑著,心裡卻是恨得牙癢癢,十七年前他就是敗在玄虛那個老賊手裡。
天色漸晚,卿哲宇見濟慈遲遲未到約定的地方會和便去醉仙樓找他,兩人在路上碰到了。
卿哲宇詢問了一番濟慈去看的那幾處,情況和他那邊大致一樣,都是心被挖了。卿哲宇沉思片刻,回頭看向濟慈,“你有何看法?”
“以往他都是選在夜裡動手,”濟慈道:“今天這般大張旗鼓,仿佛生怕我們沒有及時察覺。”
卿哲宇也有這樣的感覺,血魔此番必定會引起名門子弟的討~伐,他這樣做到底是在籌謀什麼?
困惑之際,卿哲宇察覺到一陣陰森詭譎的氣息自城外的方向傳來,霎時,更為凶惡暴戾的煞氣彌漫開來。
“追!”
卿哲宇飛身而上,往城外趕去。
蕭府。
夜幕已至,蕭老爺應是從卿哲宇那裡得知血魔會對蕭旌陽下手,即便府中已設下結界,蕭老爺仍令家中護衛片刻不離地守在蕭旌陽房中。今日是月圓之夜,陰氣極盛,卿哲宇和濟慈至今未歸,阿亭等人皆在蕭旌陽房中守著。
“有勞各位道長。”
蕭老爺身軀凜凜,阿亭想起蕭旌陽說過蕭老爺年少時想去蕭衍將軍的軍隊裡,一番淩雲之誌即便是時過境遷,依稀能從他的眉目裡看出一些。
“旌陽!”
眾人看去,是蕭晉元跑了進來。
蕭老爺淩厲的目光掃了過去,寒聲道:“是不是我不在府中多日,你連長幼有序的道理都忘了?”
蕭晉元見父親也在,急忙垂首道:“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