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慈,”卿哲宇沉聲道:“一定要救下他們。”
自血魔現身那次,卿哲宇就已經確定濟慈深藏不露,實力絕非論道榜末。
濟慈停住,微不可聞地應了一聲。
俄頃,白衣少年已經消失在夜色中。
韓子嬰笑道:“師兄留下來對付我,名不見經傳的同門師弟去救人,有意思。那廝雖然不成器,但對手是汝鄢也是沒得辦法的事情,可聽你的語氣像是能肯定他能打敗那廝似的。莫非他就是我界預言中的那個人,我十七年前在閔府救下的那個孩子?”
卿哲宇神情冷峻,不複往日的溫文儒雅。
“他是昆侖弟子,僅此而已。”
卿哲宇拔劍,一道寒光倒映在他清俊的臉上。
韓子嬰輕笑道:“昆侖啊……”他的眸光鋒利起來,“十七年前你們玄虛老賊將我打成重傷,這筆賬倒是要好好跟你們這些昆侖子弟算算了。”
“十七年前你殺眾多我昆侖子弟,”卿哲宇冷道:“這筆血賬確實該算了。”
韓子嬰不由笑了笑,放浪形骸之下,是一顆殺伐決斷,視人命為草芥的凶殘狠毒之心!
蕭府。
阿亭在絕望中看到的,是一個一襲荼白長袍,芝蘭玉樹般的男子。他背對著她,紅櫻落在他肩上,隱約可見他脖頸處有一朵灼灼盛開的紅蓮。
血魔見到眼前人大驚失色,“汝……”
此處哪裡還是蕭府,明明就是他被那人打敗的地方!
血泉不複人臉模樣,化成血影消失在血魔身側。
不可能的!血魔心道此人被禦靈宗宗主打傷,至今下落不明,怎麼出現在這裡壞他好事?再者,他是魔界中人,絕不可能救這些自詡人間正道的仙門子弟!
入夢……
血魔想起方才那人喊的是入夢!
入夢笛與璿璣琴是萬魂穀兩大聖器,一個可以進入夢境製造幻術,穿梭於過往;一個可以預見將來之事,趨避福禍。而入夢笛在仙魔大戰中被昆侖掌門奪走,沒想到竟然在這個無名弟子手裡。
那眼前的……是幻術?
血魔定神,掌心凝聚靈力,伸掌擊去時快如靈蛇!
阿亭隻見那人氣定神閒,抬手便輕易抵去了血魔這一掌。
難道不是幻術?此人靈力極深,不像是由幻術而生的傀儡。
血魔盯著眼前的人,不敢有一刻的鬆懈。
阿亭管不了這麼多,她的手按住傷口,緩緩朝淩青雲和向星渝倒下的地方爬去。
“青雲……”
她眼裡盈著淚,哽咽喊著他的名字。
這個傻師弟啊,功夫又不行,又愛逞強,還說什麼“想要保護的東西,就算是逞強也一定要守住”這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