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攝魂(2 / 2)

他們把琳琅和向星渝並排放置在地上,蕭旌陽走近,木然盯著琳琅緊閉的容顏。阿亭注視著蕭旌陽,他的臉上沒有悲傷,隻是平靜地看著。

當一個人全然將你忘記,你做的這些是否真的值得?

“看來還是得我親自來取你們性命啊。”

聽到這個聲音,阿亭身體僵住,緩緩回過頭去看身後——

血魔站在偏院門口,黑袍被風吹的獵獵作響。他將帽子摘下,真實樣貌竟是個五官周正的男子,右臉上有一道極細的劍痕。

“你們逃不掉的,”血魔冷笑道:“卿哲宇再厲害,一時半會兒也擺脫不了韓子嬰。”

院中一片死寂,恐懼在所有人心中蔓延。

血魔一步步走近,欣賞著每個人臉上的神色變化。

他很喜歡他們現在的表情,這是一種在等待死亡降臨的絕望。

“白天殺那麼多人連血都來不及品嘗一口,無非就是為了引開卿哲宇他們,”血魔停下,道:“我在很多年前被人打傷,我清醒地意識到有些人是我窮儘一生都打不敗的。好在,這世上還有很多的捷徑可走。”

沒有一人插嘴,血魔享受著這份源於恐懼的安靜,笑道:“蕭老爺,你有一個好兒子啊,連我都殺不了幾十萬人……”似乎是想起什麼,血魔又對阿亭道:“你也有把好笛子,可惜你不會用。”

說罷,他將阿亭遺留的玉笛扔擲在地上。

“邪魔外道!你休想傷我兒一絲一毫!”

蕭逸齊將蕭旌陽護在身後,神情凜然。

“蕭老爺啊,”血魔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蕭逸齊,“我倒是將你給忘了,有人托我一定要讓你和她見上一麵。”

血魔抬手朝著院中的枯井輕輕一揮,壓在井蓋的上的那塊石頭瞬間就成了碎石,井蓋也不知所蹤。

阿亭屏息望著那黑黢黢的井口,一陣寂靜後,什麼也沒發生。就在眾人視線離開井口,阿亭也準備收回目光時——

一雙森白的手攀至井口,那雙手如柔荑,長長的指甲像是野獸的獠牙一般鋒利,因常年照射不到陽光白的有些嚇人。緊接著,一抹紅色悄然而至,女子滿頭珠翠,發髻卻極其淩~亂,她慘白的臉上掛著陰冷的笑,紅衣似血。

三夫人!

阿亭不由退後一步。

血魔笑道:“你們昆侖的結界確實厲害,但你們忘了這口井。它能封住厲鬼,可擋不住我。三夫人,害你的人就在這裡,他的命是你的了。”

三夫人從井裡爬出來,低笑著站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向蕭逸齊。

趁血魔看著那處,阿亭快步走到玉笛旁,俯身正欲撿起——

“師姐小心!”

阿亭快速撿起玉笛,被忽然而至的三夫人壓在身下!

“啊——!!”

三夫人的臉緊貼著阿亭,阿亭被迫與她近距離對視。其臉上滴著水,左耳被咬去一半已經腐爛,眼睛張得很開,舌頭有些外突,近看才發現她臉上泛著綠色,左臉下側的皮肉分離,左額上有一塊皮肉已經剝落。她掐阿亭脖子時前臂從紅衣裡露了出來,皮肉也有很多處剝落了。

她的發絲垂在阿亭臉上,身上的腐敗味極其濃重。

阿亭不禁作嘔,女鬼見她這模樣愈發生氣,手掐的越來越緊!

“你這惡心的東西放開我師姐!”

淩青雲拿著佩劍衝三夫人亂砍,她停下手裡的動作看向淩青雲,不等淩青雲來得及反應她轉身就掐住他脖子將他逼至牆壁上!

“青雲……”

阿亭輕咳,鼻間還是三夫人身上那腐敗多年令人作嘔的惡臭。

“明蘭!”

三夫人被蕭逸齊的聲音吸引,她看了過去,掐住淩青雲的手不由一鬆。

蕭逸齊道:“當年下令將你杖斃,將你拋擲井中的人是我,你有什麼就衝我來吧。”

三夫人失神地凝望著蕭逸齊,將淩青雲扔在地上,朝蕭逸齊走去。

護衛們嚴陣以待,蕭逸齊卻示意他們走開。

蕭晉元喊道:“父親!”

蕭旌陽仍舊木然地看著這一切,仿佛什麼事情都與他無關。

三夫人走至不做任何抵抗的蕭逸齊身前,抬手將尖利的的長指甲緩緩嵌入他的胸前。血順著她瑩白的指甲蜿蜒纏繞在露出的手臂上。

“明蘭,”蕭逸才臉上絲毫不懼,他貼近她,低聲道:“是我負你,這麼多年來……”

三夫人停住,沒有繼續去掏他的心。似是要等他繼續說完,她抬眸看向他,忽地感到胸口一陣劇疼,低頭一看,一把纏滿古銅錢和紅線的金錢劍紮入插入她胸口。她怔怔盯著眼前不複年輕,風采卻不減當年的男子,還是想聽他把話講完。

“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將這把改造過的匕首放在身上,為的就是防止你出來害我蕭府上下。”

蕭逸齊推開她時,她的臉上掛著兩行清淚。

一句話沒來得及說出口,三夫人便作為灰燼,隨風消逝了。

三夫人於血魔不過是一名微不足道的棋子,她的死活與他無關。他笑道:“你們凡人的險惡之心與我們這些邪魔外道比起來,又好的了多少?看了場戲,得抓緊時間乾些正事了。”

變幻莫測的血泉再次湧現,在空中變幻成一張張駭人的臉,時而是男人,時而是女人,詭異至極。

“蕭老爺,你家公子的命,我要了。”

語畢,龐大的血泉探出一個由血化成的人頭,伸長了脖子飛向蕭旌陽——

才不會讓你得逞!

阿亭疾步衝在那顆人頭前,手腳並用抱住它,任憑它長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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