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動作迅捷無比,葉孟言連發二槍都是打空了,張應宸大驚,連著後退幾步,還是沒有躲過,腹部被重重一擊,隻覺胃中一片翻江倒海。勉強才站穩了身子。
劍尖刺破了他的道袍,被防刺服擋住。張應宸驚出一身冷汗,暑氣全消。這一劍力度不是很大,刺中了未必會當場致命,但是這裡遠離臨高又是暑熱天氣,肚子真開了個口子很難活命。耳機裡傳來葉孟言的吼叫聲,他趕緊連退三步,第三發子彈已經穿透了胡柒兒的身子。從左肩入,從右胸出,一朵血花飛濺,身子一軟倒在地上,眼見是香消玉殞了。
眾人見道士又露了一手“刀槍不入”,連法力高強的護教聖女也被打死,哪裡還管得著什麼形神俱滅,一個個連滾帶爬四散逃去。
羅賽春尖叫一聲,悲痛欲絕:她和胡柒兒雖無血緣關係,但是師徒之間情如母女,眼見著就被對方一招擊殺,竟然毫無還手之力。悲懼交集,一時間竟然呆在當場。
宣得又氣又怕,自己的“陣法”不能發動,剛才上香參拜還虔誠無比的香主、司香們如鳥獸散,不但在沂州這裡大撈一票,再換上自己的人的如意算盤徹底完蛋,再不把這妖道斃了,自己回到總壇恐怕要落個“天打火燒”。想到這裡,他振作精神,大吼一聲朝著張應宸猛撲過來,左手長劍,右手中已經扣著三顆鐵彈丸,隻等衝近了就直接朝著道長腦袋上招呼。
撲通一聲,宣得栽倒在距離張應宸還有十來步的地方,他的雙手一張,三顆鐵彈丸接二連三的從他的掌心中掉了下來,在磚地上滾動著,一直被宣得的血所淹沒。
張應宸站在院子中央,望著一地的屍體,風吹過他被劍刺破的道袍,一瞬間周圍似乎萬賴俱寂。天地間唯剩下他一人而已。
他深吸一口空氣,緩緩向前走去。孤零零站在中央的羅賽春呆呆的站著,佩劍已然脫手,滿眼淚水。見他走來。羅賽春雙膝一軟,跪倒在他的麵前。
“求真人大發慈悲,賜小女子一死!”
“你不過是誤入歧途。隻要回到正道,就可重證大道。”張應宸含笑道,“起來吧。”
葉孟言那邊很是熱鬨,他的耳麥裡不斷傳來各小組的狙殺報告:不斷有人企圖從馬家寨逃走,不管是從大門出來的,還是從牆上下去的,無一例外的被擊倒。留在寨子裡的人開始驚慌地奔逃,同時迷惑地四處張望。不知道死神到底來自何處。恐懼攫住了整個寨子。有些人跪倒在地閉目等死,有的乾脆趴在地上裝死,更多的人毫無目的地東跑西撞,許多人躲進了屋子,關上了窗戶,在恐懼中顫抖。
馬畏三原本打算從寨子裡逃走再做打算,現在聽說企圖出去的人都會莫名其妙的死掉之後徹底絕望了,他的家業眷屬都在寨中,不願就此舍棄。再者逃出去也無法向總壇交代……他到底是地方土霸出身,瞬間就做出了最合適的決定。
於是幾分鐘之後,在葉孟言的望遠鏡裡就出現了十來個人,一個個恭恭敬敬的彎著腰,距離著張應宸還有二三十米遠的地方就跪了下去。當頭的一個,正是馬畏三本人。
“恭迎仙長法駕降臨。”
張應宸沉聲道:“馬畏三,你可知罪?”
“小的知罪,請仙長寬宏大量。”馬畏三汗如雨下,“實在是小的有眼無珠,觸犯法駕,罪該萬死……”
馬畏三痛哭流涕的表示懺悔,再三表示自己是“被總壇所逼迫”,來對付張應宸完全是“非我本意”。 張應宸知道這完全是顛倒黑白。
不但如此,沂州分壇看似運作良好,但是中下層教徒和上層卻離心離德,如果不是靠著一層宗教的神秘主義紐帶來維係,恐怕早就分崩離析了。這樣一個人,留在手中遲早是個禍害。
不過現在不是和他理論是非曲直的時候。馬畏三的倒戈對他接收整個沂州地麵所有的香堂有重要作用。
而且這裡畢竟是馬家寨,如果滅了他,眾目睽睽之下,官府必然會出來乾涉,自己在沂州也待不下去了。
今天馬家寨裡死了這麼多人,也的確需要一個地方上“擺得平”的人出麵來消解。
當然,馬畏三這個人遲早是要消滅掉的――當然得設法榨乾了再送他上路。張應宸麵帶微笑,“棄暗投明,猶未晚矣。”
“謝仙長寬宏偉量!”馬畏三感激的幾乎要哭出來,立刻趴在地上磕頭不止,後麵一乾人也跟著磕頭。
當日,馬畏三率在馬家寨的沂州分壇所有香主、司香向張應宸投效,全體成了新道教的信徒。(。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