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分賓主坐定,明清送上茶水。張應宸摒退左右密談起來。
王瑞相到沂州的任務是商討在沂州的難民轉運工作。
“組織上有什麼安排?”張應宸趕緊問道。自從試驗性的轉運走第一批難民之後,他手中已經收容了差不多一千五百人。因為不知道何時可以開始轉運和轉運目的地,收容難民的工作已經暫時緩了下來:目前隻收容孤兒和帶孩子的難民。
王瑞相說道:“劉委員要我們儘快轉運魯南和蘇北的難民到台灣。現在那裡很缺人,要搞建設。”
“難民沒問題,現在可以說滿地都是。要多少有多少。就是不好轉運啊。”張應宸頗為為難。
第一批難民是前往屺姆島的,路線是沿著沂水北上。走一小段陸路,再順著巨洋水到萊州灣了,最後到屺坶島。
明代的黃河因為從淮安入海,所以沂水當時是可以通航的,而且當年魯南水災,各條河流的水位很高。張應宸租用了一批船隻,將難民和沿途補給用的救濟口糧裝在船上運送。在不通水路的地方就派人組織難民徒步行軍。
因為沿途狀況不明,張應宸隻實驗性的組織了大約二百名難民:男女老幼都有――畢竟真正開始大規模轉運的時候不可能全是壯丁的。另外再派出二十名年輕可靠,又善於應對的教徒沿途照應。起威也派出了幾個趟子手。一路走過去倒還順利,隻是旅途上的狀況驗證了他的猜想:安全性可以保證,官府對難民不聞不問,隻要不鬨事,完全是一副任其自生自滅的態度。一般的土匪不是這麼多人的對手。但是路上幾乎找不到可以補給和休息的村鎮,所有的村鎮縣城對這樣成群結夥移動的難民都拒之門外,不許他們停留。就是弄些水喝都要大費唇舌。難民們隻能在野外露宿,年老體弱的受不起這樣的風餐露宿,路上病死了好幾個。
糧食價格很高而且很難買到。除非沿途定點供應糧食,否則隻靠難民隨身帶糧是沒法走完全程的。
而且難民身上有了足夠的糧食,路上不免就有潛逃的事情發生。雖然教徒們沿路仔細看守,路上還是逃走了十幾人,加上路上病故的,總亡失率將近10%。
“……綜合看起來,還是走水路好,糧食運輸方便,難民也好管理。不管是逃亡還是病死,都要少很多。”張應宸說道。
王瑞相對這些地名都沒概念,張應宸在桌子上打開一副“絕密”級彆的地圖,正是山東的大比例地圖。將路線一一指示給他看。
“要在沿路逐一設點,太難為起威了――他們不可能有這麼多人手和資金。如果由我自己乾,更難以辦到。”盜泉子說道,“要是時間多二年,我把新道教的網絡擴展出去了,說不定還行。現在隻有發動機前指統一布局才行。”
王瑞相搖頭:“很難。”他看了看地圖,叫了聲:“日!”把道長嚇了一跳。
王瑞相說道:“我看這地圖,沂水和巨洋水不通的。當然當中走一段陸路確實沒問題,但從沂州坐船走路又坐船到屺坶島,然後再送濟州島,感覺太麻煩。還不如把這些當浙江那邊的移民,直接船運到浙江那邊走呢。我看這裡距離濟寧不遠,乾脆組織難民走到濟寧坐回程的漕船怎麼樣?”從沂州到濟寧,難民最多徒步走二天就到了。道路也比較好走。
難民一路乘船到杭州之後,再從杭州乘船走錢塘江出海往台灣去――反正現在濟州島還沒有開局,難民的去向全是高雄。
王瑞相到杭州之後,對漕幫組織進行了一定的考察,評估是其運力在發動機行動中有無可利用的價值。漕船回程一般是空載,可以自由載運客貨。濟寧作為運河沿線的重要碼頭,可以很容易的找到大量空載南下的漕船
“這個我考慮過。”道長輕撫胡須。走濟寧在理論上可行實際上難以操作。主要是濟寧距離兗州太近――那裡住著魯王,是魯南的統治中心。無論是出於保護藩王或監視的目的,廠衛少不了。而且附近的鄒縣是白蓮教的活動中心,甚至到清末仍然激烈活動。
他現在剛剛從南無量教手中奪走一塊地盤,雙方已經結下了梁子,現在不宜再去招惹白蓮教。
“這麼說走運河不合適了。”王瑞相略感失望。他在杭州考察之後覺得漕運的水運能力其實很大,完全可以利用。而且他和漕丁中的頭目“尖丁”也搭上了些關係。
“而且走運河經過的都是人口稠密的大明腹地,一路上過關討閘,不可控因素太多了。我們運成千上萬的難民南下,恐怕一路上都要為之側目。”
接著他們討論了第二方案。如果繼續將沂州難民送往龍口的話,依然是依托沂水北上。隻是不走巨洋水。具體來說難民沿沂水北行至分水嶺,再沿白浪河或膠來河北上至萊州沿海岸行進。難民隨身隻攜帶一二天的口糧,沿途補給依托水路,在分水嶺設中繼站:分水嶺南沂州補給,分水嶺北龍口補給。如果必要,可以在分水嶺的中繼站再設置一個固定補給點。(。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