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兩個縣也接到了提升警戒水平的通知。馮宗澤知道,以己方的實力來說,不會發生什麼動搖根基的事情。也正因為如此,萬一發生了比較嚴重的損失,自己就會顏麵全無。
今天是星期天――自從“大宋”到了島上之後,他們就開始推行一套與大明完全不同的曆法製度,還采用了每七天一輪的周作息製度。當然,不管是歸化民還是本地的奉公隊,都沒有星期天休息這碼事,不過每到這一天,不大要緊的部門和工地上的工作時間一般都提前二個小時結束工作,當天城裡也會組織集市,銷售各種從香港運來得“澳洲貨”,主要是各種日用品和棉布、綢緞。山民和牧民們也會把山裡的各種土產拿出來銷售。
組織集市,活躍市場,是元老院在地方行政中的一貫做法,不僅是為了就地獲得當地的物資,增加當地百姓在經濟上的依附感,還有了解各種訊息的作用。
這個星期天也和往日一樣的熱鬨。街市上的人比往常多得多。店鋪和飯鋪早早的開了門。新開張不久的飯鋪裡人聲鼎沸,幾口大鍋子加在沿街的院子裡,煮著雜糧米飯和大醬湯。一個個瓷缸裡裝滿了紅彤彤的泡菜――這種由“倭髡”帶來的口味新奇的泡菜立刻征服了當地百姓,很多人都開始學著製作“大宋泡菜”。島上對紅辣椒粉的需求頓時直線上升。
這家飯鋪和附近的幾家雜貨鋪都是馮宗澤指示本地的朝鮮帶路黨開設的,除了活躍經濟之外,目的是嘗試著推行流通券。既然要推行流通券,就必須有回收渠道。否則它的信用就無法建立起來。
小商販們用背架背著沉重的大包裹,帶著雜糧、蔬菜、海產品、水果和各種土產,從四麵八方陸續進城來。擺開貨攤,爭相叫賣。張成雪提著廣東產得竹籃子,這邊走走,那邊看看,好像主婦買東西一樣沿著貨攤問價錢。
張成雪現在是樸德歡家的婢女,實際是趙明貴一夥安在樸德歡身邊的棋子。至於什麼金老爺的孽女下嫁之類的事情,根本就是子虛烏有。但是,在樸德歡沒有失去利用價值前,他們需要在他身邊布置一個能夠時刻監視控製他的人。
自從趙明貴到山裡和金大海接了頭,很快就有消息送回來。說要趙明貴等人在城裡動手,先是在水井裡投毒,然後是縱火。但是不殺人――除非能夠偽裝為“暴斃”或者意外。因為要體現出“天罰”的意思來。為此,金大海要派幾個人到城裡來。
張成雪按照趙明貴的指示,專門到市場來窺探金大海的人有沒有進城。她一會問問價,一會又挑挑東西,實則在專注的探尋帶著特殊標記的人。
張成雪是趙明貴的奴婢。當初島上瘟疫流行,她全家倒在趙明貴的鋪子前,趙明貴給了幾服藥物救活了全家人,從此之後張成雪就成了趙明貴的忠仆。主人叫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一點都不含糊。
忽然她的眼睛一亮,發現前麵來了三個背著背架的小販,走在前麵的一個很年輕,最後的一個卻是瘦骨嶙峋的老頭,中間卻是個壯年人。從表麵看和周圍從山裡來得山民們沒什麼兩樣。
張成雪趕緊朝著他們的腳上看去,三個人都用青色的布條束著褲口,穿著草鞋。草鞋的繩上不顯眼的染出一段黑色。
她趕緊站到一邊,看著他們找了塊空地,鋪開包袱皮在地上,開始叫賣起。他們賣得是山裡的蘑菇乾。張成雪趕緊上去問價,又裝模作樣的挑了很久。買了一些回去。
這三個人賣完了蘑菇乾,去飯鋪裡飽餐了一頓大醬湯泡糙米飯,又在茶鋪裡坐了半天。天一黑就溜到了趙明貴的鋪子裡。
金五順穿著新發得歸化民製服,挎著個挎包,束著帆布武裝帶,雄赳赳的走在路上――她的頭發已經剪短了,看上去和女歸化民沒什麼兩樣。金家父女兩人因為“覺悟高”、“不動搖”,已經被正式的列入了歸化民乾部的編製。不再是編製外的帶路黨“臨時工”了。
金五順現在是“婦女從事官”,原本馮宗澤準備送她和一批“青年積極分子”去臨高學習,不過眼下形式比較緊張,就暫時把這事擱置下了。不過金五順早就在和其他歸化民乾部的交往中知道了不少臨高的事情,對這一“聖地”充滿了向往。
她帶著一隊奉公隊員去城外的馬圈,尼克那裡需要大量的勞動力。為此每周都要征發一批奉公隊員去馬圈幫忙乾各種粗活:打掃權舍,鍘草、割曬乾草等等。還要幫忙平整土地,開溝……準備用來種植優質牧草。
把奉公隊員送到了馬圈,她自己到了馬場外圍的一座小房子――這裡新修了一座塘壩,用來蓄積山裡流下來的泉水,再用渠道將清水送入馬圈供馬飲用。為此設置了水閘和看守水閘的小房子。
金五順的兄弟金六順就在馬場負責看守水閘,她走近的時候,金劉順正在水閘上擦拭鐵製的轉輪。(。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