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八尺知道柳正等人來得目的,又勸告道:“你們要去搞什麼考察,我得專門派人馬保護著你們去。土人殺人不問為什麼,隻要你是個陌生人就足夠了。”
他說了件前不久發生的事情,有個經常去土人村莊去做買賣的小販,無緣無故的被人在路上被殺死了。
“……土人很多疑善變,一分鐘前和你談得好好的,你的一句話一個眼神,或者他的族人有了什麼不一樣的意見,馬上就會要了你的命!”魏八尺搖著頭,“特彆是你們要去的小琉球南岬那一帶,土人更是出了名的凶殘,這裡的平埔族人都怕他們。我們現在拍難民出去搞基建也非得有武裝護衛不可。”
方敬涵聽得有點毛骨悚然――他和遠程勘探隊的同事們不止一次的深入到海南島的生黎地區,雖然對方往往對外人抱有敵意和不信任,但是隻要有向導帶路雙方還是可以溝通的,而且他們對帶來貨物的商販是相當友善的――絕不至於無緣無故的殺人。
柳正麵不改色:“怕個鳥,我就不信我兩支左輪是吃素的。先屠滅了幾個村子再說!”
鐘博士見小方有了膽怯之意,心想這魏八尺壺裡賣得是什麼藥?就他出發前突擊讀過的基本書來說台灣的幾個土著部落,就是一度讓荷蘭人頭疼的麻豆、新港,也不過是幾十個歐洲士兵加幾百土著“皇協軍”就給解決了:殺幾十個人,燒毀個村子就能逼迫他們投降歸順。荷蘭人剛到台灣的時候覺得土人是個威脅無非是因為他們當時兵力不足。以元老院在台南的實力,不搞主動出擊的大掃蕩就很普世了――登陸迄今半年多,本地的塔加裡揚等各族都沒有出頭搞敵對活動就很說明問題了。哪裡用得著如此的危言聳聽。
萬一方敬涵不去了,傳回臨高不成了他在“散布恐慌情緒”?
眾人酒足飯飽,魏八尺又請他們到自己的辦公室去“休息一下”。魏八尺的辦公室設在市政府的二樓。占用了一個很大的房間――鐘博士目測麵積至少在一百平方米,窗戶很大,屋子裡無比明亮。一張實木製造的沉重的辦公桌,桌子上鋪著臨高產鋼化玻璃板。在他身後的牆壁上懸掛著一個木製的盾徽,鐘利時博士也曾經就元老院的各種徽章標誌作為顧問參加過幾次會議,從沒見過這個奇怪的徽章。
魏八尺的人事資料他是看不到的,但是隻要知道他理想的人都知道這是魏八尺計劃中的勞改管理總局的徽章。
在他的辦公桌的兩旁,分彆懸掛著啟明星旗和他的個人元老旗。看上去派頭十足。
在他的辦公室裡最吸引人注意力的,是一幅巨大的展板,上麵是他用黑色仿宋體寫得《高雄二五規劃》,下麵的圖是他自己繪製的。
彆看魏八尺沒念過規劃學,肚子裡的貨色純屬興趣自學的。但這規劃圖倒是畫得中規中矩,很有點票友下海的意思。
眼看著鐘博士對這規劃圖饒有興趣,魏八尺一個箭步上來,熱情洋溢的解說起來:
“鐘博士,你看,這是對高雄市的整體規劃設想,還沒有報給企劃院,您看看,也給我參謀參謀……”
魏八尺口沫橫飛的解說起來,鐘博士越聽越不是味――他感覺這就好像在舊時空有一次跟人去某三線城市蹭飯,市領導大談要把本市建成“國際化大都市”一個味。
什麼“……高雄發展軍事工業得天獨厚。以軍事工業為基礎,必須配套發展鋼鐵和化學工業。同時搞一點輕紡、食品等輕工業。搞一點裝備製造。形成一個可以獨立運作的工業體係。支援各類行動。”;“以帝國石油公司高雄千萬噸煉化一體化項目為基礎的化工產業集群、 以高雄鋼鐵總公司、高雄造船廠為基礎的造船工業集群,以高雄重型機械廠為主的裝備製造集群,以帝國1024廠為基礎的軍事工業集群將在舊時空的高雄港區一字排開……”僅僅這些話聽著就有一種令人起疑的成分在內。
鐘利時於是便隻是嗯嗯啊啊的,不發表什麼具體的看法。魏八尺見自己的一番宏圖偉業解說上去沒什麼反應,不有得興味索然,當下就吩咐人為幾位元老安排住所。
鐘利時因為本次的任務主要是安裝幾台鐘機,為了便於施工就直接進了海關大樓。至於柳正和方敬涵則直接住在新修得高雄市招待所。
招待所是為最近不斷到高雄來得元老們預備的。修築在山腳下一片稀疏的高大樹林中。背山麵海,既通風又遮陽。四麵有鐵絲網和壕溝環繞。裡麵的建築同樣是木結構的高腳屋。隻不過建造的更為精致,這是張興培充分發揮想象力設計的建築群:
中間是一個大型的圓頂高腳屋,以這個圓形高腳屋為中心,四麵分兩層錯落有致的環繞著21座小型的高腳屋。這些小型的高腳屋全部用繩編的索橋與中心的大高腳屋連接。
“靠,簡直就是在拍電影!”柳正忍不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