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問沒有持續很久。錢水協從觀察的短短的幾分鐘裡就知道賈樂沒有真正做好犧牲自己的準備――或許她並不怕死,但是她不見得能忍受得住精神和肉體的折磨。
這樣的女孩子甚至無需用刑罰,僅僅用**和毆打這種手段就足以摧毀她的心理防線,使其完全屈服。薛子良在給特偵隊上審訊和拷打的培訓課程的時候說過,許多人口販賣和有組織**團夥都是這麼控製他們拐騙到手的女人的。
錢水協自然不願意乾這種有失檔次的事情,儘管元老院是相當肆無忌憚的,但是在某些道德底線上,大家還是默認一些基本原則的。
特偵隊有專門受過審訊的隊員,不過利用心理學和邏輯學套話是個技術活,技術活的特點就是需要大量練習才能玩得好,特偵隊裡顯然殺人比審問的時候更多,所以更多的時候還是采用一些簡單粗暴但是相對比較文明的做法。
幾個隊員直接把賈樂的爹娘都帶到審訊室裡,當著她的麵洗剝乾淨捆上,隨後一個壯漢拿出一把尖刀比劃起來。
在威脅要細細的剮碎殺了他們之後不到五分鐘,賈樂的精神就崩潰了。她在椅子上絕望的掙紮,嚎啕大哭,尖叫著求饒,表示自己什麼都願意說,什麼都願意做。
“按照審問提綱仔細的問她,”薛子良通過內部的傳聲筒指示道,“特彆是郝元的情況!”他看了看趙引弓,“怎麼樣,你有什麼要補充的?”
“沒有了,現在的關鍵是找到郝元。其他都是空得。”趙引弓疲憊的說道,他覺得屋子裡的空氣有點悶,便提議出去“抽支煙”。
門口站崗的特偵隊員立即站直了立正,舉手敬禮剛想叫“首長好”,跟在後麵的錢水協擺擺手,看著趙元老一臉凝重,哨兵們立即訓練有素地閉嘴,隻是執注目禮。
走出小黑屋後,兩人走到不遠的涼亭之中。四名特偵隊員不聲不響地站在十幾米開外站崗,明哨暗哨層次分明,趙引弓見這幾個特偵隊員如此訓練有素,對薛維尼的練兵本事暗暗點了個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外麵空氣確實清新,趙引弓心下稍安,壓抑感少了許多。
這裡是鳳凰山莊中的一處地方,四處偏僻安靜,又在山上,所以才選擇在這裡修建秘密監獄。趙引弓掏出“聖船”牌香煙,遞給錢水協一支,兩人點上,站在山頭涼亭中眺望杭州城夜晚繁華的燈市。
錢水協深吸一口香煙,首先開口了:“老趙,之前咱們不熟,但是來了杭州這幾天,我本來感覺老趙你還是有兩把刷子的。雷州的場子和廣州的局麵,我覺得老郭他們做得未必比你單槍匹馬乾的漂亮。但是怎麼這幾天,我感覺你好像惹上了什麼人,有點hold不住了啊?這滿城的地痞流氓都被搜羅起來要給你好看。感覺你是處處被動,到處抓瞎。你這杭州站經營的有問題啊。”
怕什麼來什麼,趙引弓差點又滿頭大汗,臨高那幫噴子知道這邊局麵糜爛至此,豈不將我趙某噴成篩子?這巡視組可就在路上呢!焉知他們會向元老院說些什麼。但是轉念一想,媽蛋,最多被貶回去推女仆妹子,我又怕什麼,隻是心疼這花費無數時間精力創立的基業了。
他一口將肺中的煙霧吐出,含著滿嘴的苦澀苦笑道:“錢分隊長,你也知道我單兵作戰,本來就隻是想先為咱元老院創造點經濟價值,杭州的情報戰暫時還沒有那麼重要,畢竟這裡不是京城。但是剛剛在絲市搞了點小動作,就被人盯上,你以為我不想黑白兩道搞得風生水起?可是這裡不是雷州也不是廣州,我也不能有恃無恐啊!”
“嗬嗬,不是兄弟我說你啊,咱們宅黨早看得明白,你是好大喜功鬨得呀。”錢水協微笑道,“你這一攤子本來規模大,又擔負貿易口上籌集商品的工作,刷功勳那是專門開了副本給你來打。你還覺得不夠,非要自己再開副本,你說自己是一心為公,人還說你是左傾冒險主義路線呢。”
“是啊,所以不招人待見……”趙引弓懊惱的說道,“咱犯過不少錯誤不假,有時候也忽視了元老的利益。但是怎麼說也得是三七開吧。現在個個都是準備拿我當大老虎,把杭州站的工作說得一文不值,簡直大有把我打成叛徒的趨勢。這是對革命同誌的態度麼?我真是想不通啊。”說著聲音都有些發抖了。
錢水協含著笑容吐出一口煙來:“老趙啊,老趙。好歹我還是在米國混過不少年頭,你這長期在國內混得人怎麼連基本的認識都沒有了?功勞和成績從來是在領導指導下才能取得的,不是你個人的!咱們這領導是誰?元老院啊!你這麼忽視元老群體,就把幾個和你有直接關係的元老當成元老,這怎麼行,不整你整誰?三七開?就你這認識水平,杭州站就是一大毒草!”
他的語氣很緩和,言辭卻相當犀利:“你以為杭州這一攤子全是你一人的功勞?你這裡長袖善舞,的確經營的不錯。但是你要知道,你的根子在元老院。沒有元老院,這裡一分鐘你也混不下去!咱們得時時刻刻的想著自個的‘本’!你的錯就是自以為很牛逼,趕著去做一些很牛逼的事情――可是你又沒牛逼到什麼都能自己搞定!當年小郭他們就是犯了和你一樣的錯誤,差點過不了關,殷鑒未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