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建議不再維持女仆學校的編製,全部師資和設施設備並入芳草地學園。至於元老的這方麵需求,可以通過自由戀愛的方式解決。”
胡青白咳嗽了一聲:“我也支持廢除女仆學校。這不僅是經濟問題,還牽扯到人事問題。林小雅案其實在無意中揭露了另外一個問題,就是女仆上升渠道之方便。就目前提供給待崗的女仆學員的轉職和升學機會來說,他們已經比一般的芳草地歸化民學員占了優勢。再通過已經成為元老女仆的同學的關係,得到元老的直接幫助:推薦入學、讚助費等等。這在芳草地接受的專職女仆學員中不算太少見。林小雅不過是特彆突出而已。這對芳草地的學員來說實際上是很不公平的。”
“你那叫教育機會的不公平,不是人事不公平,”楊雲敲了敲眼前的本子,“元老任用自己的生活秘書任職才是人事不公平。契卡和我都掌握了一些材料:有個彆元老專門打電話到某些部門,要求對某些已經轉職培訓後分配出去的女仆學員給予崗位、待遇和提拔上的特殊待遇――不用說,這是學員們在校期間構建的人際網絡起得作用。我覺得對廣大第一線工作的歸化民來說這是非常不公平的。所以得在製度上解決這個問題。”
蕭子山點點頭:“說起這件事來,昨天吳南海還和我說過,她老婆信不過歸化民,不肯提拔咖啡館的老員工,非要直接買女仆學員從事管理行政崗位。鬨得現在咖啡館裡的員工很不高興。”
“沒錯,初晴是舊社會成長起來的還情有可原,元老作為現代人這樣想就不合適了。換句話說,如果還需要這種控製人身自由的方式來體現忠誠,政治保衛機構和警察部門我們還設立做什麼?我們還有什麼資格談製度自信?這和明朝皇帝重用太監,清朝皇帝重用包衣沒什麼區彆。”楊雲早就想吐槽現在的歸化民用人製度了,“我覺得目前我們對歸化民乾部的任用標準過度強調對方對我們的依附感和感恩,把奴隸,孤兒視作最可靠的人選。我的觀點恰恰相反,對這類人要嚴格限製使用!應該建立起使用良家子的規定和習慣,說的黑暗一點,真要反了我們也好拿他們的家人做要挾,孤兒一人吃飽全家吃好,有什麼可掌握的?銀行貸款還要壓個房契呢。”
楊雲越說越來勁:“現在某些元老的用人思維越來越奇葩,恨不得人人都簽賣身契才能大用。我吐個槽:抓了俘虜要他們乾活幾年贖身,有些移民要他們當幾年契約奴抵償元老院的移民開支――這還算情有可原。但是毫無意義的擴大‘死契’的應用範圍是什麼意思?大的地方:上次有元老甚至提議說工業口、農業口的關鍵性技術崗位的乾部工人都要簽死契,避免技術外泄――我草,這不成了八旗了?人人有主子,個個稱奴才?往小得說,有的元老把自己玩膩的生活秘書安插到自己的辦公室去當機要秘書,甚至想安插到自己任職的企業和部門裡去擔任關鍵性行政崗位――覺得自己的奴隸用著才順手放心。我擔心這種趨勢蔓延下去,元老身邊的生活秘書會有類似前清包衣那種情況變化。這麼搞下去元老們隻愛用包衣而不用良家子。手下的歸化民也會以爭當元老的奴隸為榮。那我們就真成了後清了!我認為執委會必須旗幟鮮明的遏製這種趨勢。”
原本會議是在一種不鹹不淡,謹小慎微的氣氛中進行的,楊雲的這番談話猶如開了閘,頓時引起了洪水滔滔。會議室裡頓時響起了交頭接耳的議論聲。
馬甲悠悠的說道:“這種非奴才不能大用的思路,和某些人前幾年妄圖搞得軍隊‘庇護製’,弄自己的‘私兵’是一丘之貉,都想通過建立人身依附製度來保證自己的所謂‘權力’――受迫害妄想狂的典型特點。”
蕭子山裝作沒聽到,說:“現在的人事製度的確有問題。”
馬甲接茬道:“不是有問題,是有很大的問題!不把目前體製上的各種問題理順理明白,我們迄今為止一直在爭取的民心,會從受我們恩典最大、我們寄希望最高的歸化民中首先崩潰。一個體製必須有良好的上行機製,讓人奮發向上。至少歸化民人人平等這個原則還是要講得。封建社會還有個‘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畫餅呢!滿清雖然維持了三百年,但是最終覆滅和他們直到最後還在鬨‘首重滿蒙’的幺蛾子用人製度極大的關係。”
他翻開自己眼前的文件夾:“其他人事體製問題我暫且不談,這不是我的管轄範圍。就牽扯到我們仲裁庭的事情我先說幾點:第一就是女仆的法律地位問題。現在雖然歸化民也好,元老也好,實際都是把她們當作小老婆、通房丫鬟。但是她們其實是辦公廳屬下的工作人員。而她們又是元老個人的奴隸――而奴隸在我們的法律中並沒有明確的法律地位……”,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