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耀則換上小廝的衣服,腰間帶一個DV,由趙常引領著,在在濠畔街四下來來回回的走了一番。
“找到盯梢的了!”回來他把DV往桌上一放,說。
大家都精神一振,趕緊圍攏過來。
“盯梢的一共四個人。”冉耀開著DV給大家看,“看這裡,”他指著畫麵上的小販,“心不在焉,眼睛一直在偷看高舉家的宅門口。
“這個,雖然打扮成化子,卻不在熱鬨的街上要飯,偏躲在高舉家的角門的冷巷裡。
“這個是監視這裡的大門。
“還有這個――在茶館裡獨自喝茶的,大約就是頭子,他們可能還有一二個人作為機動,隨時去報告消息。我們先把這些人的照片打印出來,人手一份。”
“好!”
“要不要把他們抓來?”
“這些人多半都是外圍分子,不一定熟悉情況。”
“要能跟蹤就好了,那頭子應該會和裡麵的首腦人物見麵接觸吧。”
“可能。可惜沒法跟蹤。”
“想法在他身上放個無線信標如何?”
“那還不如直接把無線信標放在贖金裡。就能直搗老巢了。”
“理論上可以。這裡我們沒有地圖,也沒有gPs,不能根據信號做精確定位。隻能用無線電測向的方法來大概進行定位,地形太複雜了。”
“關鍵是沒有地圖。”
“明朝應該有地圖了吧?讓人去買幾張回來。”
“孫常買回來一張了,但是這地圖……實在沒什麼用。”明代的地圖繪製方法還相當原始,現代製圖術大致就是在這個時候由利瑪竇傳入中國的。
“不過這也是一個方案。誰懂無線電測向的?”
“我行。”北煒說。
“那到時候就看你的了。”
“最好是能把地方打聽出來,我們直接殺過去救人。”
“問題不大,看那孫掌櫃的意思,這幾天就能找到下落似的。”
“不知道文總現在怎麼樣了。”
孫掌櫃回到鏢局,喝了幾壺釅釅的濃茶,想了半晌。他在澳洲海商那裡拍了胸脯,心裡已經有了七八分底氣。有水上妓家攙和這已經是肯定的事情,即使那澳洲的冉捕快不說有赤足腳印的事情,在屋子裡嗅到的味道也告訴了他這一點。但是如何去查卻有點費思量――鏢局的規矩是不能踏足妓院花船這樣的風月之地。對裡麵的人頭並不熟悉。
好在花艇的食用供給,還是需要仰仗陸地上的商販。從那些專做花艇買賣的小商販嘴裡,肯定能知道點什麼。彆得不說,艇上多一個人出來,夥食就會增加不少。
當下叫了幾個鏢師過來,分成兩撥,一撥扮成遊商,去暗訪,另外一撥則找相熟的商販打聽。如此的吩咐了一番,又囑咐道:
“你們要注意打聽最近有沒有什麼艇有了包船的客人,或是哪艘艇突然不接客了。”
花艇上麵積甚小,是不可能邊藏票邊接客的。
隻要查清了藏票的地點,救票就不是什麼難事。孫掌櫃過去為幾家老客做過救票的事情,他知道綁匪不大會和肉票在一起,看票的多半是些小嘍羅,這一是怕在票麵前露了相,二來怕藏票的地方萬一被官府破獲,自己不會跟著玉石俱焚。
不過那冉捕快也說了:鏢局的主要活計是打聽消息,至於最後怎麼做,由他們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