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女合作社酒樓也象後世一樣搞了個“早茶”買賣,雖然缺麵粉,暫時隻能做些簡單的米粉點心,也讓這裡每天一早門庭若市了。
周七再也無心吃喝,自顧自的去了。苟布裡一個人繼續在單間裡吃喝,少頃,隻見門簾一挑,周伯韜走了進來。他打扮得象個有錢的商賈,苟布裡把剛才的談話內容一五一十的做了彙報。實際上周伯韜在酒樓的竊聽室裡已經聽過了,但是兩人說得是臨高話,他不是聽得很明白,回去要交給專門的人翻譯整理。
“……周七動心了,可是他怕同道不能容他……”
“同道?”
“就是衙門裡的書辦們。周七怎麼說也是個外人。如果是陳明剛明明白白的把位子給他,大家自然沒話說,首長就算力挺他上位,他的位置也坐不穩。”
“這個位置,本來就不能來得太容易了。”周伯韜麵帶笑容,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是,”苟布裡不知道首長打得是什麼算盤,但是顯而易見居心不良,“……還有就是擔心張家兄弟的態度。這兄弟倆對他沒好聲氣,又是陳明剛兒子的舅舅,要他好看他就吃不消了。”
周伯韜好像對此不感興趣,又問:“你覺得他和秋紅有沒有關係?”
苟布裡笑了:“打死他他也不敢!老八這個人在女人的事情上一點不含糊,動他的女人就和動他的祖墳一個樣。周七敢這樣做早就死了十七八回了。”
黃稟坤的稟貼的事情終於有了眉目,他在城裡和縣城附近的大戶費了一番唇舌,在知道劉大霖願意出麵去和澳洲人交涉之後,各家的家主膽氣壯了不少,隻要有人願意出頭,國人還是很樂意跟著一起起哄的,更何況這是事關自家利益的事情。大夥紛紛表示願意聯名上書。黃稟坤在言談裡又試探了下大戶們對髡賊的態度――多數人對澳洲人“用人不明”表示不滿,但是其他的卻談不上。黃稟坤借機在話語中暗示:陳明剛不過是走卒棋子,利用丈田大搞盤剝的其實是澳洲人的本意。沒想到這話說上去,對方要麼左顧而言他,要麼乾脆沉默不語。沒有比較激動的表示出來。這讓黃稟坤很是失望:以往縣衙裡每次要做些大小事情,總有大戶竭力反對。前幾年為了修一下常平倉,縣裡的幾家有力的大戶還鬨出一番風波來,逼得最後此事不了了之。
“這會就這麼聽話了!真是些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主!”黃稟坤暗暗罵道。不過總算說動他們肯聯名,已經是很好的成就了。
他忙完了一天的事情,回到縣學裡。為了辦事方便,他沒有住有雜役伺候的學齋,而是住在“射圃”的院子裡。射箭是《周禮》的“六藝”之一,所以縣學也附設這一設施,不過早已荒廢了許多年。黃稟坤就帶著兩個僮仆住這裡。
剛到下處,李孝朋就來找他了。他說自己又說服了十來個同窗,願意為這次的事情聯名。
“這幾個,原本就對澳洲人看不慣了,但是家裡管束的緊,不敢隨便應聲。”李孝朋說,“現今我說有劉先生出麵,他們家也不會置身事外的,才答應了。不過要打發人回去請示才成。”
黃稟坤道:“待小弟我這幾天再上他們家去拜訪一回,自然就都能允了。”
“還有幾個窮鬼,”李孝朋道,“不過是貪圖澳洲人的幾張流通券,我也就許了他們些好處。這才鬆了口隻要大家肯一起聯名,他們也會跟著署名。”
黃稟坤原以為李孝朋不過是個紈絝子弟,沒想到認真辦起事情來還真有點本事。自己口唇生煙得說了半天沒結果的事情,他不過半天就有了這樣的成績,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好,這事情還得請你多多出力。”黃稟坤道,“劉先生是我們的後盾,你讓大夥不要怕――澳洲人也是極敬重劉先生的。”
黃稟坤暗中串聯大戶們要上書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陳明剛的耳朵裡。
“哼,這夥秀才真是吃飽了撐著。”陳明剛慍怒道。
怒雖怒,事情卻得應付。生員是有功名的人,一個二個的窮酸秀才不算什麼,集合起來就很難對付,更彆說他們還去拉了劉大霖做大旗。
劉大霖最近在澳洲人那裡行情看漲,要是他出來代表糧戶們說話,再加上一群起哄的酸子,澳洲人就得作點姿態出來才行――這豈不是要壞自己的事。
劉大霖他是不能也不敢對付的,陳明剛很清楚這點。但是劉大霖沒有活動的能力,不過是尊菩薩被人搬出來而已,事情的關鍵還在黃稟坤身上。
蛇無頭不行,隻要讓黃稟坤不再為此奔走,這個聯名上稟貼的事情就會不了了之。(,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