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佰光之所以看上賀新,是在和施十四等人的打屁閒聊中得到的信息。
“要說這賀新,吃喝嫖賭,風花雪月,無不精通。是做篾片的好材料。”施十四拿他作笑談,“平日裡陪著大頭目們吃喝玩樂是一把好手。就是一打仗就拉稀,最怕聽炮響,連中軍都不願意待――大掌櫃有時候還得親自上陣呢。他一天到晚混糧台。”
原來賀新是福建一家魚行的小開,父母去世之後無心經營家業,沒幾年吃喝嫖賭就把家產敗個精光,走投無路隻好投奔自己的表妹。
靠著能說會道,吃喝玩樂的本事,在諸彩老集團裡也混出了個小小的局麵,實際上也就是充當掌櫃們的清客蔑片一類的人物。
這人既然是個蔑片清客的料,對自己就有用。林佰光的遠大誌向是要深入大明社會。當然深入大明社會不是說要深入到大明的**中去,而是交接本時空的富商、官僚之類的人物。待人接物,場麵上的應對,林佰光自信手腕足夠。不過,本時空的腐敗花樣,他還不甚了解。賀新既然對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倒是一個幫手。
他又不露聲色的旁敲側擊的打聽賀新的事情。施十四等人倒也不怎麼討厭這個“小白臉”,此人雖然是個靠著女人的關係上位的蔑片,但卻不是什麼難弄的奸猾人物。
既然不是奸猾的人物,就好辦。林佰光想,隻要賀新的本心還不壞,倒不妨動動腦筋,收服了他。
當下開具了釋放證件,林佰光關照跟隨他一起回臨高辦事的高弟,先在博鋪的留置營地裡準備一間單間,備好衣物和個人用品。
他自己,坐上去南寶的公共牛車,到了南寶勞教營。
自從在南寶開礦之後,原先設在百仞采石場的勞教隊就遷徙到了南寶――繼續設在穿越集團的中樞附近就不合適了,再者在百仞灘這樣人煙稠密,建築密集的地方放炮開采石料也很不安全。
林佰光通過了架設在壕溝上的吊橋,深深的壕溝底部栽滿了烤乾的竹槍,壕溝後麵,是一道鐵絲網,圍繞著二三十棟磚木結構的長條形房屋。四周豎立著木結構的塔樓。
鐵絲網的中間的空場上,豎立著一座看上去讓人不寒而栗的木台,上麵有奇形怪狀的架子,掛著鐵製的鐐銬,林佰光想這玩意不問可知是刑具。難怪土著們聽到這個地方都要聞風喪膽,顯然此地很不講“人權”。
符有地聽說來了個首長,趕緊一路小跑著出來迎接。
“我要賀新,馬上帶他出來,我要帶走。”
符有地為難道:“首長!這人屬於‘無期限’的重犯。重犯這會除了病號都在采石場裡乾活,是不是等他們晚上收工回來,我再派人把他給您送來……”
“我現在就要提人。”林佰光說。
“那得麻煩您跟我去采石場走一趟了。”
勞教隊的采石場設在離開營地不遠處的一座小山坡下,這是勞教隊專用的采石場。設有監視的塔樓,布置有荷槍實彈的士兵組成的警戒線。三四百個囚犯正在山坡上收集運輸著爆破下來的碎石。為了保持衛生和容易識彆,頭發胡子全部被剃得精光。他們幾乎是身無寸縷的在乾活,全身上下隻有一些布片,不是用來遮羞,而是保護身體不被石頭擦傷。
每一隊囚犯,都有一個監工模樣的人,腰插標記著號碼的彩色小旗,手持藤鞭在督工。
這副場景讓林佰光想起了電影《斯巴達克斯》裡的場麵。這不等於是赤裸裸的奴隸勞動嗎?
“這裡有女犯麼?”
“沒有,女人在臨高是稀罕物,怎麼能放到這裡來糟蹋掉了。”符有地說女犯另有一處勞作地點。做得是紡紗整棉和硝皮的活計。南寶是黎區貿易的窗口,木棉、棉花、葛藤、大麻和皮革源源不斷的從黎區運出來,輕工業部就在這裡設置了一處初級加工廠,用囚犯勞作。
“把16280505130080囚犯帶來。”符有地一聲令下,手下人馬上就下到工地上,不大一會就把一個灰頭土臉,一絲不掛的囚犯帶了上來。
“你是賀新?”林佰光打量了下他,除了膚色黑糙之外,看上去還算健康,並沒有想象中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模樣。隻是滿臉都是灰塵和汙垢。(,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