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裡沒有斯大林。”有人在座位上喊道。
馬甲拿起錘子敲打著,提醒說話的人:“請按照發言規則發言。請書記員記錄,第131號座位,一次違規發言。”
書記員是一個叫慕泉的人,現在工能委屬下供職,當個不起眼的技師――說不起眼是因為他的技術水平很一般,也就會開開簡易機床,操作下三坐標測量儀的水平,在工能委的機械強人中間就顯得默默無聞。馬甲搞大會籌委會的時候需要找一個書記員來記錄發言,從蕭子山的人事卡片裡找到了他,慕泉有速記的技能。
於是慕泉就暫時被借調到籌委會來了,專門負責大會記錄。慕泉對這一借調很是高興――自己繼續待在工能委的前途很有限,不如換個地方發展。
“這麼嚴啊!”插話的人說。監委們的錘子一起敲打起來。聲勢很是驚人,第131號座位上的穿越眾閉口了。周圍的代表們發出一陣笑聲。
孫立回應道:“不錯,我們這裡沒有斯大林,但是斯大林在列寧活著的時候也不是斯大林……”
馬甲再次敲錘子:“請發言人注意:請勿回應未經許可的發言。”
孫立繼續他的話題:“至於蓄意破壞生產力――我在工廠上班要是一個不小心搞壞了一台數控機床――要按照這個‘破壞穿越集團的生產能力和科技資料,造成不可挽回損失的’也可以被槍斃了。至於蓄意不蓄意,這誰能證明?隻要有幾個證人出來說:某人過去流露過對穿越集團不滿的話語不就成了‘有動機’?再深挖根子立馬就成了‘蓄意’。這樣一搞豈不是等於乾得越多越容易被槍斃嗎?要按這樣的罪名:萬一化工廠爆炸了,豈不是要把當班的技術員也給槍斃掉,要是豐城輪失火了,上麵的值班人員不都得處決以儆效尤。”
席位上響起來一陣附和的“嗡嗡”聲。孫立見大家對他的發言反應熱烈,精神大振――這可比在BBs上長篇累牘的噴口水來勁多了。
“至於最後一條:陰謀獨立,分裂穿越集團。”孫立慷慨激昂的說,“這是在假設一個前提――元老院永遠代表全體穿越眾的利益,而不是代表少數掌權的穿越眾的利益。如果有這麼一天,元老院隻是個橡皮圖章,淪為一小撮元老的獨-裁-統-治的工具,廣大的穿越群眾就必須無條件服從,現在有了這條不要說反抗,連出走的權力都沒有!若不起,你也躲不起,想躲就槍斃!大家說說,這條所謂的意圖分裂是不是這樣的道理?”
下麵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時間長達1分鐘。馬甲暗暗點頭,這孫立看起來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工人技術人員,說出話來還真是有點分量。馬恩把新社會的希望寄托在工人階級身上果然有他的道理。
他敲打著錘子:“提請發言人注意:不要直接向與會者對話。”
孫立說了聲:“對不起。”然後直接進入到結尾發言:“我認為:對元老處以死刑的唯一理由就是他蓄意謀殺了另一名元老,彆無他罪!我的發言完了。”
座席上再次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
馬甲按照規則,下一個發言人選擇了支持這四項罪名的元老發言。
發言人是午木,自稱軍國主義分子,實則他的個性陰沉,性格陰暗,本質上是個實用主義者,又對極權主義頂禮膜拜,這從他誌向是當新世界的秘密警察就能體會得到。
午木和所有極權主義分子一樣,信奉一種“殘酷無情”的鬥爭哲學。在這種哲學裡是沒有對錯的,隻有敵我。他是堅定的“穿越集團利益至上者”,對所有有損於穿越集團利益的事情均持“無情打擊”的思維模式。
午木原本想加入政保總署,滿足自己當一名“秘密戰線上的士兵”的角色的願望。但是他觀察之後得出了一個結論――政保總署當權的冉耀更多是一個“警察”,而不是“秘密警察”。 他期望加入的是一個類似帝國保安總局、契卡或者類似以陰暗和殘酷無情著稱的政治保衛部門。
根據他掌握到的信息,現在的政保總署的工作對象是土著,這和他的理念相去甚遠――這隻能叫“反間諜局”,真正政治保衛部門首先是要針對“內部的敵人”,也就是說,要監視穿越眾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