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問你自己家裡。”
“我?”萱春一怔,“家裡有爹娘還有姐姐哥哥和妹妹。不過有十年沒回家了,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主家既然散,你為什麼不回去?難道你們太太還不肯放人?”
“她是願意放得,凡是願意回去的都放了。奴婢是不想回去。”
“回家總是好得。”劉三說。
“回去做什麼?”萱春苦笑道,“難道還去嫁人?”
她既非處子之身,有過了適婚之齡,主家遭到變故,也出不了一份豐厚的嫁妝,除了窮得討不起老婆的人之外還有誰會要她?這樣的人她當然是不肯嫁得。
“為什麼不嫁?難道沒有人娶。”
萱春麵又慍色――這是故意埋汰人還是怎麼的?許久才道:“人老珠黃不值錢,人家瞧不上。”
“哪裡人老珠黃了?我看是風華正茂呢。”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萱春果然臉上露出了笑容:“老爺又拿我們下人取笑。”
“一點不開玩笑。”劉三說,“我老婆和你一般大,還一天到晚以為自己是小姑娘呢。”
萱春一笑,她原本就失了困,這位三老爺願意說話也好解悶,但是老爺的夫人如何她不便評論,隻好說:
“三老爺的太太大約很外場。”萱春問。她到臨高不久,知道澳洲人中的女人地位頗高,有當官的有經商的,個個都是獨當一麵的人物。
“豈止外場,是個很厲害的女人。”劉三說,“不過能遇到你,也是托她的福。”
萱春不解其意也不便相問。不過劉三說話耐聽,也沒有動手動腳的出格行為,她心中大有好感,不似剛才那般勉強了:“老爺是澳洲人吧?”
“是的。”
“大家都說澳洲是個民豐國富的好地方――為什麼要到臨高這麼個荒蠻的地方來?還就一直住下去了。”
“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劉三長長的歎了口氣,到底為何而來?他自己也有點模糊了。似乎就是為了有個全新的開始吧。
萱春卻以為另有難言之隱,大約也是“不得已”才來到臨高的。倒有了同病相憐的心境。一時不知說什麼話好。就在這默然相對之中,隻聽“撲”地一聲,抬眼看時,蠟燭上的一個燈花爆了。遠遠得出來了汽笛的鳴放聲,一長一短,一共十二此。
“時候不早了!”萱春柔聲問道:“老爺恐怕累了?”
“你也累了吧!”劉三乘機握住了她的手,萱春的手皮膚有些粗糙不細膩,但是很柔軟。
握女人的手在現代不算什麼,在本時空就有調戲的意思了。萱春麵皮漲得通紅,又不敢劈手躲開。
“你的手很軟。”
“丫鬟的手,能好到哪裡去?”萱春小聲說,“老爺放手――”
劉三卻不放手,又捏一捏她的手臂,隔著小夾襖,臂上的肌肉很結實,捏著很是受用。
萱春大窘,隻是低頭不語――她對這“三老爺”已經有了幾分好感。
“你的手很冷。”劉三忽然說。現在已經是交三更時分。夜深露涼,萱春穿得單薄,被他一說更覺得手腳發冷。
劉三乘機將她一擁,便已美人滿懷,萱春稍一掙紮,脖頸上已被他深深一吻,頓時全身都軟了下來。
“老爺――”她低低的叫了一聲。
蠟燭火頓時滅了。
第二天一早,劉三醒來來的時候已經是滿室陽光,趕緊摸了摸槍――還在,再看手表,已經是將近十點。萱春早已不在身邊,隻在枕邊落下了幾縷長長的發絲。劉三不覺得有些惘然,同時也覺得對女友有些歉疚。正在玩味間,房門“吱呀”一聲推開,萱春端了洗臉水進來,服侍他盥洗。
“三老爺的昨晚換下來的衣服,都洗了晾著,到晚上大約就乾了。”萱春說,“三老爺預備著在這裡住幾晚?奴婢好和廚房去說了預備。”
“今日就要回去。”劉三說。自己還有許多事情要做,這麼平白無故的躲在土著家裡,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
萱春並無任何留戀的表示,也沒有私情蜜意。難道這是古代的“一夜情”?劉三有點失望。正在這時,楊世祥進來了,萱春趕緊退了出去。
楊世祥掛著愉悅的笑容,意味深長的拱了拱手:“昨晚睡得可還安穩?”
劉三麵色一紅,愈發肯定這是義兄的安排了:
“睡得極好,做了一場春夢!”
楊世祥興致很高,覺得又把彼此之間的感情加深了一步,當下說:“萱春可還合賢弟的意?”
劉三點頭。萱春在床上婉轉承應,一副做小伏低的模樣,令他大男人感充分的滿足了一回。
“要不是弟妹不許賢弟納妾,愚兄本當是要配送副嫁妝親自她送到府上的,”楊世祥說,“如今就不給賢弟找這個麻煩了。”
劉三原本就為這段露水姻緣發虛,聽到他提起烏雲花,更加不安了。
“賢弟不必掛念,大哥我會好好待她。賢弟以後來還叫她伺候。”楊世祥說。
劉三無法拒絕,楊世祥算是為他考慮到十二萬分了。隻好說:“多謝大哥費心!”
“哪裡,自家兄弟,何用客氣。”
從潤世堂告辭出來,劉三覺得心裡很沒底――他對楊世祥的好意甚是感激,也怕就此背上了包袱。在潤世堂裡偷情固然安全,但是往來多了自然是要露出風聲去得。到時候烏雲花知道了怎麼辦?他為這事情感到極大的苦惱。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劉三這樣寬慰自己,他想起下午在衛生部還有個關於中藥廠的會議,趕緊往辦公室而去了。(,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