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舒然,”他側眸看過去,“爺爺奶奶這周不來了。”
戚舒然愣了一下:“……為什麼?”
“你這樣,他們怎麼過來?”
是哦。
她現在這個樣子肯定狼狽死了,她的行李還沒到,怎麼裝出在和靳聞西共同生活的痕跡?
她低頭,摳著自己左手中指,指尖泛白,忽然哽咽了一下。
“對不起……戒指我弄丟了……”
這一刻,一直因為恐懼、害怕、驚慌而緊緊繃著的神經終於鬆懈了一點點,可也正因為這一點點,她心頭被一股酸澀感浸泡著,聲音輕飄到恍惚。
他會不會又會說自己不敬業,連一枚戒指都保管不住。
靳聞西無聲歎了口氣。
“戒指沒了就沒了,”男人遞過去一包餐巾紙,簡約無香型,和這個家一樣,“你這樣很危險知道嗎?”
戚舒然說:“可那是婚戒。”
“東西有人重要嗎?”
靳聞西嗓音清落,“我一直有個疑惑,這一年你為什麼不住婚房?”
也不住自己父母家,那套房子也是新的,三室一廳,住一家四口沒什麼問題。
戚舒然眼睫下垂,能感受到對方的視線幽深。
她側了側臉,試圖避開,不想讓他窺探到自己全部的心神。
“那兒更方便。”她說。
靳聞西目光落在她臉上兩秒後,身體往後靠了靠。
幾次三番回避,還是不願意說。
他也不是不識趣的人,隻問:“拿駕照沒?”
戚舒然沒想到他竟沒追問下去,懵懵地點了點頭。
大學時聽說簡曆上寫有駕照,能多那麼一兩分被錄取的機會,於是她勤工儉學一學期攢夠了學車錢,趕在畢業前把駕照拿了。
就是沒有車開,有點生疏。
“行,”靳聞西點點頭,“車庫裡有車,這兩天你自己挑一輛順手的,以後開車上下班。”
戚舒然怔了怔,“可是——”
靳聞西揚眉看她:“想讓趙叔送?”
戚舒然訥訥搖頭。
他說這話,仿佛是去他車庫挑一顆白菜似的。
“你的車有點貴,”戚舒然抿了抿唇,“我的工資是開不起這樣的好車的,可能會被同事議論,我還是自己坐地鐵吧。”
靳聞西單手撐在島台上,女孩進屋後脫了外套,裡麵是一件黑色高領打底衫,卻還露了一截瑩白脖頸,黑白極致對比,襯得她皮膚愈發白皙。
忽然,他起身離開島台,進了書房。
他是——生氣了嗎?
戚舒然惶惶然,目光沒什麼焦點的落在前方,嗓子也因為剛剛說了好多話,沙啞不堪。
幸好之前同事給的喉片她當時揣衣兜裡了,吃了幾顆以作緩解。
男人不知何止又走到她身旁,帶著他身上慣常有的清淡疏離的氣息。
他把一個包裝袋擱在她麵前。
戚舒然喉嚨驀地發緊,靳聞西說:“家裡多了一個,將就著用吧。”
最新款上市手機,她攢三個月才能買得起,他卻說讓她將就著用。
戚舒然沉默兩秒,糾結了一會,小聲說:“我會把手機錢轉給你的,就是,可能有點久。”
“謝謝你。”
靳聞西側身倚在台沿邊,雙臂抱在胸前,清俊的臉上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