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為了麗神。
緊接著,她雙手握住尖刀,對著自己的肚子,刺了下去。
……
托蘭看著飛船上下來的兩個人,人有些麻木。
“你小子,竟然還敢玩失蹤?你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法爾科娜風風火火走到兒子麵前,上去就是一個他最愛吃的大嘴巴子。
“媽!”托蘭熟練躲開,“這麼多人呢!你給我留點麵子。”
“你還要麵子啊?”法爾科娜怒目圓瞪,作勢想要繼續教訓他。
“爸!爸!你管管呀!”托蘭繞著桌子跑,一邊跑一邊呼喚老父親。
“你還敢跑?!”鴉族獸人大怒,“你個小兔崽子,彆以為你年紀大點我就沒辦法收拾你!”
老歐文先生出手攔住妻子。
“你看你,這麼多年沒回家了,下來就奔著兒子去。”
一聽老歐文先生這麼說,法爾科娜才反應過來。
托蘭長舒一口氣,扭頭瞪了在角落裡偷笑的安琪一眼。
她的傷口已經以一種令人覺得恐怖的速度愈合,連疤痕都沒留下。
看得托蘭咋舌。
“確實是,二百年沒有回來了。”法爾科娜抬起頭看著久違的麗神星天空,皮膚上隱隱浮現出黑色羽毛。
他們此刻已經回到了鴉族的領地。
此時掌管鴉族的族長是個年僅五十歲的年輕小夥兒,與托蘭年紀相仿。見這邊暫時安靜了,小心翼翼走過來打招呼。
“你母親是哪個?”法爾科娜問他。
“是您的表妹,達格倫。不過她已經去世很久了。”
“是這樣。”保養得當的女人微微點頭,麵容透露出些許哀傷。
“我記得還沒離開獸人星的時候,她仗著年紀小,總是和父親告我的狀。每到這個時候,父親就會訓我不懂得愛護弟妹,罰我抄寫。”
鴉族族長的表情有些許尷尬。
“是家母不懂事。”
“我要表達的不是這個。”法爾科娜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幾顆星石,放在一起遞給他。
“當初父親新喪,安朵掌權,我代表麗神外交,對星球上的事毫不知情。螞蟻叔叔聯係不上,安朵忽然對我十分冷漠。是她,冒著被發現的風險哭著打電話告訴我不要回麗神,這樣才能保命。”
“母親是操勞而死。”鴉族族長道,“當初傳承人去世,您在外星,是母親站出來,繼承了整個家族。不過她隻有A級精神力,自那以後,鴉族就隻求自保,不管其他了。”
“我就隻有這麼一個小妹妹啊……”法爾科娜表情沉重。
要知道,上屆傳承人去世的時候,她剛剛十八歲,而她唯一的妹妹,也才僅僅十五歲。
在這種環境下直接接手亂成一鍋粥的整個家族,困難程度可想而知。
“這幾塊星石就當阿姨給你的見麵禮,收下吧。希望你今後可以好好輔佐新的傳承人,保護好族人。”
“彆像我一樣,麵對著星球的崩壞和父親的去世,無能為力。”
“謝謝您。”鴉族族長語氣有些哽咽,收下了這份禮物。
“我也要謝謝你保護我的兒子。”法爾科娜衝他點頭,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應該是像你母親多一些。”
她目光悠遠,透過站在麵前的男孩望向另一個人。
“鴉族保護你?”安琪偷偷和托蘭咬耳朵,“我怎麼不知道?”
“要不然呢?”托蘭挑眉,“要不是我,在真真的意識完全從古樹裡出來之後,安朵的人就會撲過來搜你們的身、把傳承搶走了。”
“哦,這樣。”安朵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們路上那麼順利。”
托蘭在蛇族城堡閉門不出的這些天,其實也一直沒有閒著。他私下聯絡了鴉族首領,並且讓他相信了自己是上屆傳承人的後代,成功獲得了鴉族的支持。
鴉族派人跟著安朵和安爾維斯的隊伍,給他們使了不少絆子。
緊接著,他又聯係了遠在首都星的父母,告知了情況。
老歐文先生在受到托蘭的消息後,並沒有太大驚訝。知道時機到了,他立馬帶著妻子登上飛船,帶她返回獸人星。
在這片混亂結束後,鴉族充當起了後勤,義務轉移居民到安全的地方去,並且搬運物資清理戰場。
離盤去將艦隊內的所有人都接到了星球上,年年從安琪口中知道了安爾維斯死亡的消息,沉默良久。
“你傷心嗎?”安琪問她。
“還好吧。隻不過想到了我父親。”年年搖頭。
她的父親與安爾維斯長相相似,性格卻迥然不同。
在被抓到安爾維斯艦隊的那段日子裡,她經常看著安爾維斯的臉,想著,如果父親還活著,會是像他一樣嗎?
母親總說,她的父親是一個很溫柔的人。
他總說,他的哥哥心思敏感,他們一母同胞,他不願意讓他傷心難過。
而年年記憶中的那張臉,總是陰沉不定,那張嘴裡吐出的話語也儘是尖銳和蔑視。
仿佛她不該存在於世間一般。
這是她在這世間僅存的最後一位有血緣關係的人了。
不過可笑的是,在年年心中,他竟然比不上半路相遇的老王。
年年轉過身,將這件事拋到腦後,跑去找此刻在病床上休息的爸爸去了。
“真真呢?去哪兒了?”法爾科娜享受完久違的母星的陽光,與鴉族中熟悉的朋友都一一打過招呼後,忽然想起來缺了個人。
“你的消息裡不是說和真真在一起嗎?她人呢